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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随后唇角扯起一抹笑意,往前走了两步,拉住盛知春的手腕问:“方才在说什么笑话,竟连咱们不苟言笑的魏夫子都逗笑了,不若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她手上捏的用力,盛知春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用那只空闲的手捻起桌上摊开的画作,递到荣华面前:“是知春闲来无事作了幅画,谁知竟叫夫子瞧见了。知春才疏学浅,夫子有心提点,便将瑞鹤图借与我临摹,倒是叫郡主见笑了。”
荣华狐疑地看了她半晌,接过画作哼了一声:“你这画的确实不怎么样。若是想要学画,我倒是认识一个人呢……”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盛知春疑惑地看去,她却涨红了脸,将画作重新塞回给盛知春,赌气一般坐下来:“罢了罢了,那幅瑞鹤图,若是你临摹的好,便也拿来与我一观罢!”
盛知春一头雾水地看着她突然恼火,想了半晌只能应了一声,也跟着坐下来。
学堂之中陆陆续续走进来同学的贵女,任谁也不曾发现,院子角落里闪过一个穿着黑色锦袍的身影。
魏昭朝着那身影藏身的地方望了一眼,又有些纳闷地转回头来。
今日是他在学堂的最后一日,明日便要带着近日编撰的修史上朝复命,兴许以后不再有机会见到盛家姑娘。
他从书卷中抬起头来,深深地望了盛知春一眼,拼命压下内心的冲动。
而在一墙之隔的院儿外,顾景琰冷着一张脸望着魏昭看向盛知春的视线,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他明明昨日便警告过他的,为何还要心生觊觎?
瞧着魏昭看向盛知春时欣赏的眼神,再加上盛知春从来不肯对他露出的微笑,让他恨不能立刻便去盛府提亲,将那个时时刻刻都在勾人魂魄的小妖精绑回来,困在他身边。
有些念头一旦动了,就像雨后春笋一般疯长,如同百爪挠心,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顾景琰深吸一口气,转身便要往外走,却被一旁的诸辛拦住。
“侯爷,此时正在关键时刻,万不可冲动。”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抛下,让他停在原地。
诸辛顾不上他愈来愈难看的脸色,继续出声规劝:“侯爷筹谋多日,并不只是为了求娶六姑娘这么简单。属下瞧着六姑娘并非那等看中一时利益之人,侯爷早已将长公主遗物交给六姑娘,难道六姑娘会不明白侯爷的心意?”
“再者,侯爷好容易找到时机,难道要拖到最后,白白错失不成?若是长公主和老侯爷还在世,定会埋怨侯爷妇人之仁!还望侯爷三思!”
他跪在地上,拦在顾景琰面前,诚心劝谏,大有以死明志之意。
顾景琰垂在身侧的手捏紧又松开,良久,才上前一步将还跪在地上的诸辛扶起来。
“你说的对,倒也不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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