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桥开着车送林净宁回酒店,刚到酒店门口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下,江桥看了一眼,随即停下车,回头严肃道:“老板,出事了。”
林净宁淡定地看过来。
那天晚上真的是太过匆忙,江桥又开车去扬州泰州机场,定了临时回京阳的航班,飞机又晚点了,等到从扬州赶回京阳,已经是凌晨两点。江桥联系了司机来接,六月的京阳夜风阵阵,倒是比扬州还冷。
林净宁衣服都没有换,就这么去了医院。
他在路上想到了很多,按照计划来算,现在临近六月底,时间不算太早,陈见民忽然病重急救倒是他没有预料到的,要么是真的,要么是装的。但不管真实情况怎么样,他都要配合到底。
林净宁到了医院,急救室还亮着灯。
陈清然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眼角还残存着一片湿润,看见是他过来,站了起来:“这么晚了还劳烦你过来。”
林净宁皱眉:“情况怎么样?”
陈清然摇头:“已经进去了三个多小时,医生也没个准话,刚才还签过了病危通知书,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林净宁看向急救室,眼神复杂。
陈清然却看向他的衣服,褶皱的衬衫上沾着灰泥,没有系领带,整个人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问道:“你这是做什么了?”
林净宁低头看了一眼:“没做什么。”
陈清然也不问了,径直又坐了下来。
林净宁靠在对面的墙上,双手抄兜,也没有话,余光里看见楼梯口有一处玻璃反光,他偏过头看了一眼,眼神瞬间变的锋利,有人拿着相机刚跑过。陈清然自然也看到了,起身往过走了几步。
江桥立刻会意,已经追了上去。
陈清然:“怎么会有记者?”
林净宁忽然一阵耳鸣,大概是这几天熬的太久了,舟车劳顿又没有按时擦药的缘故,此刻疼的他咬紧后槽牙,微微侧耳,脸上是说不出来的痛苦,咬着牙没有吭声。
陈清然担心地看着他,抬手想触碰。
林净宁别过脸去,薄唇没有什么血色,但脸色也冷了,他直接抓住陈清然的胳膊:“不是你叫来的?”
陈清然看了他几秒。
林净宁耳痛慢慢缓解,清冷的目光依然未变。如果不是陈清然,那现在可以出现在医院,又是在陈见民急救的重要时间点,只有两三个人知道,他大概可以确定了,看向急救室,陈见民为了布局,真是连亲生女儿都可以骗了。
陈清然抽出了胳膊,往后退了几步,凉凉地笑了:“听说你去了扬州,要是猜得没错的话,见到心上人了?”
林净宁冷漠地抬眼。
陈清然道:“她知道那些事情吗,还是说知道了就会接受,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要不然你也不至于是这个样子,一个女人心里要是有了刺,就算拔掉也会留下痕迹。”
林净宁没什么笑意地轻声一笑。
陈清然:“林总这么用情至深,真是难得。”
林净宁眼神暗了:“说这么多,不累吗?”
陈清然仰着脖子:“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林净宁缓缓吸了口气,从裤兜里掏出烟盒,倒了一支烟放进嘴里,低头按了两下打火机,点着了烟,深深吸了两口,不急不徐道:“我对你没意思。”
陈清然脸色一阵僵硬。
林净宁从烟雾里看过去:“还说吗?不说了吧。”
急救室的灯灭了,陈见民被推了出来。
陈清然刚才的表情迅速转换,什么都顾不上,去向陈见民身边。医生说病人暂时还处于昏迷状态,等麻药的劲儿过了再看情况,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明天这个时候就可以醒了。
江桥刚好回来了,羞愧道:“人没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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