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崽们有吃就是娘,果真叫起来,刘麻子要他们喊几句他们就喊几句。随后刘麻子就乐呵呵地掰东西给娃崽们吃。
同龄的人都有娃崽喊不老,就他刘麻子没有,也不晓得有人喊不老是么子滋味。有一次,见没有大人在旁边,他便对其中的一个小女孩说:“你要是喊我几声不老,我就给你吃小馒头……”果然,还不懂事的小女孩甜甜地叫了起来,而且是叫一声,他就应一声,美得他把眼睛都闭上了。
就在这时,小女孩年轻的母亲刚好路过,见状,叫住了自己的娃崽,瞪着大花眼睛骂他刘麻子不要脸。刚开始,刘麻子装着若无其事,结结巴巴地为自己争辩,气得那女人屁股直冒烟:“你要是有能耐,自己找个婆娘操她七个八个的,不就有得叫了吗?”
谁知刘麻子听了直哼哼:“么子破玩意撒,不就是有个麦地里的女娃吗?就把两块猴子屁股翘上天去了,要是让我来两竿子呀,肯定是个带把的顶门杠!”
刘麻子一下子说到了女人的痛处,没能生个带把的娃是女人的痛处。
那女人气得冲上去要撕他的嘴巴。
刘麻子也不晓得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当着那女人的面,双手合抱着胯下那根鼓梆梆的玩意儿,下身向前一拱,连连说:“来呀,来呀,撕这里,撕这里!”
没想到那女人真的冲上来,用手一捞,抓住了,然后使劲一扯,破口大骂:“就一根三寸不到的烂肠子,也想拿来摆你妈的门面哪,我呸,呸呸呸!”
女人一甩手,刘麻子“哎哟”一声尖叫,再也站不住脚跟了,一个大趔趄,一头栽到了路边的一堆牛粪上,只乐得娃崽们哈哈大笑,拍着小手齐声高唱——
一个麻子麻盖癞,
十个麻子九个怪;
*饿了没人管,
眼睛嘴巴挤一块。
本来是想占点便宜发泄一下的,没想到有了男人的女人不知羞,下手太狠了,这刘麻子便宜没有捞到,反而龇牙咧嘴痛了一个多月,尿尿都成问题了,那玩意就象小时候被蚯蚓吹了气,肿得象根猪大肠子似的,辣火火的,痛得要命。
刘麻子想干那事,无论是姑娘还是女人,人家都是一句话,门都没有。
张寡妇是唯一没有把门关死的女人。
这个女人曾经在苞谷地里跟他说过,一旦有求于他了,就会让他干的。
因此,刘麻子充满了期待。
然而三年过去了,张寡妇也没有什么卵事情有求于他。
难道那男人是神仙,会飞不成?
刘麻子手持钢叉站在梯子边上,心里很纳闷。
这个地方,刘麻子上半夜已经来过一回了。他被一阵寒风冻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想出来走走,没想到走着走着,就到了张寡妇的屋边。
听到张寡妇在跟男人说话,他就摸进来。
后来张寡妇和男人干上了,嗷嗷直叫。只叫得他热血沸腾,一不小心碰掉了楼梯口的一把锄头,怕被张寡妇听见,他鞋底下抹猪油,溜了。
刘麻子并没有走远,而是蹲在刘富贵的茅厕边上继续观望。
张寡妇心里还装着一个男人,自然不会稀罕他了。
要是没有这个男人,张寡妇说不定就有求于他了。
刘麻子在茅厕边恶毒地想,这个男人最好得了马上风,干了这回就再也起不来了。
后来,刘翠花的歌声竟然把那个男人引出来了。
那个男人从大樟树上掉下来的时候,刘麻子兴奋得几乎要站起来,这回残废了吧,最好把裤裆里的家伙连根给刮掉!那个男人站起来又往树上爬的时候,他有点失望,他在不停地咒那个男人:掉下来!掉下来!然而那个男人却安然无恙地上了屋顶,溜到刘翠花的房间里去了。
那一刻,刘麻子只有两个念头。
而且两个念头都与张寡妇有关。
第一个念头就是马上跑下去敲张寡妇的门,告诉张寡妇,与她相好的那个男人爬到刘翠花的房间里去了,然后以此要挟她,如果想保住那个男人的行头,就把肥屁股翘起来让他刘麻子干一个晚上,否则,就喊人过来,吃他的骚狗,下他的行头。
第二个念头就是跑去寨子里喊人,直接把那个男人的行头下了,男人一旦没有行头,就去势了,是废人一个,到时候他刘麻子有的是机会。
刘麻子蹲在茅厕边想,第一个念头是大水田里抓田螺,十拿九稳。张寡妇肯定会屈服于他,不过这种事只能干一次,张寡妇会觉得他是小人,过了今夜就没明晚了。然而他转念一想,这强扭的瓜不甜,干起来肯定没意思。第二个念头弄不好,一次都干不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张寡妇心头的那个男人一旦没有家伙了,他刘麻子就有机会了,而且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不用愁没有第二次,第三次……
刘麻子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去喊人好一些,至少这样张寡妇不会从门缝里看他,把他给看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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