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而能救她的人只有舒柔!
她跪行到梳头面前,重重磕头哭着求道:“二弟妹,我知道错了,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丧良心,我只是气不过你掌家,所以才干出这种糊涂事!”
“大嫂给你道歉,大嫂给你磕头,求你念在咱们是一家人的份儿上,就饶过我吧,呜呜呜……”
舒柔面无表情看着痛哭的张氏,她冷冷道:“大嫂你指使下人毒害我,又收买陈中诬陷我侵吞银子,这两件事都是要将我往死路上逼,既然你敢做,就要做好被戳穿的准备。”
“今日之事已经不是家事,我一定要报官!”舒柔坚定道。
张氏白着一张脸呆呆看着舒柔,这要是报官了,那她不就真完了吗?
张氏哭声瞬间更大了,她紧紧抓着舒柔的裙摆,呜咽哭道:“二弟妹你打死吧!我宁愿你打死我,我也不要坐牢!”
顾沉明见舒柔坚持报官,也皱了皱眉,虽然张氏做的事是愚蠢,可真要报官,那他这个顾家大爷也会跟着丢人。
“二弟妹,我知道你心中有气,我也知道这贱妇做的事情实在可恶,可你是将军夫人,这种事一旦闹大对你,对二弟,对顾府的名声都不好啊。”
卢氏也不愿意舒柔报官,她道:“二房家的,既然你也没事,事情也都真相大白了,是老身误会你了,这件事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卢氏想一句话就将今天的事情抹去,若是以前,舒柔或许还会顾及一下卢氏,但现在舒柔只想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不行!”舒柔冷道:“张氏下毒害我,又联手铺子掌柜诬陷我,你们想一两句话就粉饰太平,门都没有!”
卢氏瞬间怒起,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舒柔敢在她面前这么放肆!
“老身说行就行!”卢氏打定主意要将今日之事压下,倒不是为张氏,而是不想让事情闹大影响顾沉明,当然也想压一压舒柔的气焰。
舒柔冷笑:“您可别忘了,张氏害的人是我,去不去报官只有我说了算。”
“舒柔!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老身才是顾府的当家人,这里轮不到你说话!”卢氏态度强硬。
舒柔面上没有任何惧色:“我是将军夫人,更是皇上亲封的诰命夫人,张氏害我就是害朝廷命妇,我倒要看看谁敢阻止我?”
卢氏举起拐杖想打人,可看到舒柔那双毫不畏惧的双目,同以往那个柔弱的舒柔完全是两个人,她竟有些惧怕起来。
顾沉明这时也出声劝道:“二弟妹,大哥也知道今日的事情对不起你,可不管如何,咱们是一家人,你要是闹大官府那就是让外人看咱们笑话啊。”
他甩着手里的家法,指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张氏道:“二弟妹,我知道你就是生气,不然这样,这家法你亲自执行,不管你是要打死还是打残这贱妇,我保准一句话都不说,只要你能消气!”
地上的张氏听顾沉明这么说,一颗心冰凉冰凉的,虽然她刚才叫嚷着让舒柔打死她,可那时她知道舒柔不敢。
现在亲耳听到顾沉明这么说,她心中却是极为伤心,恐惧不已。
听了顾沉明的话,顾翩翩嗤笑一声,她看着顾沉明说:“大伯,您这是想让我娘背上人命官司啊。”
顾沉明神情微变,忙道:“翩翩,你怎么会如此想?”
“大伯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为娘出气要打死大伯母,此事若是传出去,外人只怕会以为是我娘心胸狭窄,一定要闹出人命才罢休。”
顾沉明面色微僵,他没想到顾翩翩现在这么厉害,一下子就能猜到他心中所想。
他心底暗骂几声,面上则仍旧是一副大伯的长辈模样。
“翩翩你误会大伯了,我真的只是想给你娘出气。”顾沉明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他愧疚道:“二弟妹,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能让你消气,但这件事闹大了,对咱们都不好啊。”
“翩翩刚刚订婚,你就是不为我们考虑,也得为翩翩考虑吧?”顾沉明叹息道:“难道你想让外人知道翩翩有个害人的大伯母,那外人会怎么会看咱们?怎么看翩翩?”
顾沉明这话倒是让舒柔退缩了,张氏害人被抓是祸害,但真的闹大,对顾府声誉的确有影响。
看出舒柔犹豫,顾沉明忙继续劝道:“二弟妹,听大哥一句劝,这种事就在府中解决,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只要你能小气,怎么处置张氏都行!”
舒柔沉默,她垂眸冷冷盯着张氏,不知在想什么。
顾翩翩尊重舒柔做任何决定,所以也并未多言。
就在卢氏和顾沉明紧张等待时,舒柔终于出声。
“想让我不报官也可以。”
顾沉明面色一喜,急忙点头:“好好!只要二弟妹不报官,你想怎样出气都行!”
舒柔转头看着顾沉明,面带一丝嘲讽:“大哥,我可不敢要她的命,我只有一个条件,让张氏马上离开上京,且永远不能回上京顾府,我这一生不要再看见她!”
张氏瞪大了眼睛,她直起身子高声喊道:“你是想把我赶回南阳城?”
舒柔回过头冷道:“是,我永远都不想看到你,大嫂,如果你不想回去,那咱们现在就去官府,好好将今日的事情查一查!”
张氏当然不想,她不想回南阳城,更不想被送去官府,可她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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