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靖羽笑了笑,很多时候父母做事,看似不可理喻,也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儿女,少走一些弯路。
毕竟那些弯路,他们曾经走过,也都走怕了。
“小姐?”素言上前,“你说芙蕖那头,万一那个良辰到时候回来了,会不会给芙蕖脸色看?”
“她什么货色,我就什么脸色,到底谁给谁脸色看,还不一定!”上官靖羽冷然,“芙蕖这口气若是撑不住,将来念归岂不是要受欺负?”
素言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这上官家如今也没什么人,除了整日关在屋子里的上官宁静,就剩下来回跑六部衙门的上官致远。上官靖羽是嫁了人的,虽然当日成亲,双方家眷都没有到场,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成亲了,但上官凤也默许了萧东离这个女婿。
是故,上官靖羽已经开始,悄无声息的搬去三王府。
上官凤上奏皇帝,请皇帝恩准萧东离与上官靖羽的婚事,打算给女儿重新办一场婚礼。毕竟就这么个宝贝女儿,不能让东都的人看笑话。
十里红妆嫁女儿,这才是丞相府应该有的排场。
丞相府忙碌开来,三王府也是热热闹闹的,看上去整个东都,几乎都沉浸在欢悦的气氛里,一扫此前公审宫变的阴霾。
萧东铭被羁押在囚车内,环顾着长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人头攒动,一个个都用吃人的眼睛瞪着他。曾几何时,他高高在上,用一种睥睨的眼神对待这些卑贱的百姓。
可是现在呢?
一朝碾落成泥,输得一败涂地。
一眼望去,百姓们对他恨之入骨,因为北昭原本是拿不下幽州的。是萧东铭的罪过,导致了北昭对大朔的长驱直入,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幽州门户大开,大朔民不聊生,不能不说,在很大程度上,萧东铭是罪魁祸首。
当然,还有皇帝的推波助澜与纵容。
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带的头,一个个臭鸡蛋烂菜叶都飞扑向囚车。
萧东铭骇然瞪大眸子,一个臭鸡蛋砸在脸上,瞬时破裂开来,一股子恶臭直冲鼻间。萧东铭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滚,直接呕了出来。
尽管有御林军护卫,但百姓群情激奋,到底是众怒难犯。
等到囚车去了刑场,萧东铭浑身上下,早已恶臭难当。
萧东铭死也想不到会有今天,自己从二皇子爬上太子之位,最后还是坠入了万丈深渊。站在刑场上,扭头望着伫立等待的刽子手,萧东铭重重的合了一下双眸。
“成败得失转头空,成一时,败一时,又有几人能说清?”萧东铭苦笑,一袭囚衣,落魄狼狈至极。
今日是海润监斩,这种大快人心之事,海润自然是求之不得。
“太子殿下这是在找人?”海润下了案头,缓步走上前。
萧东铭环顾四周,“来看看,还有谁会来送我一程。”
海润戏虐般轻笑,“这底下的东都百姓,不都是来送你一程的吗?”想了想,海润又道,“难不成你是在等着阿靖和三皇子?省省吧,这一身的血,飞溅三尺白绫还差不多,万一溅到了别人,还嫌脏。”
“我都快要死了,你用得着这样寒碜我吗?”萧东铭冷然回眸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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