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欣……”灰衣少年发疯似地推开小童冲到了楚若欣的身边,颤抖着抓起了她的手,心里如被刀割般的痛
少年哽咽着,承载着无限的懊悔,将头埋入她的双手中,不可抑制地颤抖着身体。他来晚了,太晚了。
少年转过眼神,看到了那个渐行渐远的那个灰衣人的身影,而他的手上还染着血。是他!就是这个人杀了他的若欣!
少年心里涌起一阵悲愤,站起来便追了过去,身边的小童担心他有事也跟着过去。
“站住。”少年抽出身边的佩剑,便要刺过去。
灰衣人转过身,身手矫健地避开了剑尖,可是他的面容却让少年惊呆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而小童更是张大了嘴,犹如见到了一个怪物。
那张脸,赫然就和少年一模一样。
“你是谁,为什么要扮作我的样子。”少年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愤怒。
灰衣人一点也不意外少年的反应,嘴角微勾,笑得极为阴冷。
“你……你 ……”少年愤怒之极,再次拔剑刺了过去,但是没几下便被灰衣人挡开。
“乳臭未干的小子,回去再多练几年吧。”灰衣人狂笑了几声,转过身离去。
少年还要追过去,却被小童按住了身子:“不要追了,你身上还有伤,你斗不过他的,别追了,还是看看楚姑娘吧。”
少年抬起双眼,望着那灰衣人消失远去的方向,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发出咯咯的响声,他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那个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假扮成我沐辰宇的模样杀了若欣?”
沐辰宇回到楚若欣的身边,扶起了躺在地上早已没有了气息的她,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拽着地上的绿草,连被草割破了自己的手指都不自知。
“啊……”少年对着天空歇斯底里地叫着,声音里含着无比的绝望和悲痛。
沐辰宇的眼睛迟迟地停留在楚若欣的脸上不忍离去,泪水流了下来,打开手掌颤抖地握住了她渐渐冰凉的手。他紧紧地抱住楚若欣越来越冷的躯体,久久不愿放手……
……
似乎过好久之后……
楚若欣感觉自己恍忽听到娘亲的呼唤还有那凄惨的哭声,她想努力睁开眼去抓住娘亲,可是似乎一切都是徒劳的,这之后她便又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又过了好久之后……
她的意识再度清醒,耳边似乎没有了哭声,周围有娘亲还有家里的管家五婶的声音,她们似乎在笑。
楚若欣努力地想睁开眼,这一次她的努力终于成功了,印入瞳孔之中的是母亲那熟悉的面容。只是不知为何,这才没过多少时间,母亲竟然削瘦了这许多,似乎一晚之间,她便失去了原本的圆润神采,显得苍老了不少。
母亲见她睁开双眼,似乎很高兴,俯下身子轻轻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母亲的温柔让楚若欣感到了温暖,想起之前种种,为了沐辰宇,她多少次的顶撞爱着自己的母亲,而最终反而被这个男人所伤害。对着母亲,她心里不免产生一些愧疚。
“娘……”她的心里有些哽咽。
只是,她惊异的发现,自己喉间发出的声音并不是那声“娘”,而变成了婴儿的啼哭声。正当她愕然之际,母亲突然抱起了她入怀里。
“我的女儿,不哭……”母亲温柔地哄着她。
这时,楚若欣才发现,自己竟然变回了一个婴儿,她伸出的手小小的、胖胖的,那分明就是一个初生不久的婴儿。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为何变成了一个婴儿?
十五年后……
这是一个多国纷乱的年代,从东远138年始,到如今已有近一百个春秋,这是一个交织着黑暗和光明的年代。这一百年以来,分裂、割据、混战,迄无间断。数百万的民颠沛流离,大苦民众都期待着能有个太平盛世,有个能帮助他们走出这个乱世的当家人。
时年,到了如今的东元220年,便又是三国割据的年代,大齐、北裘、北姜三国三分天下,又是连年战乱,民不聊生。
就和所有的民众一样期望着和平,屋子里的这个穿着绿色粗麻衫的中年女人也不例外,她叫杨水惜,她一直是个恬静的女人,平素里也不喜多言,住在这个属于齐国的小镇上,只图着平安度日,远离纷争,此时的她正静静地坐在桌前挑着豆子。
筐子里的红豆粒粒饱满,像极了……她拿起红豆的手,突然停住了,她又想起了女儿楚若欣。
她从怀里取出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二行字,那是若欣临死留给她的最后几句话。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杨水惜微微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她始终无法捉摸透这二句话的含义,似乎这两句诗,根本无法连在一起解释。究竟,当年若欣匆忙留下这张纸条,想要告诉她什么呢?
当年,究竟是谁害死了她的一对儿女!害得她家破人亡……。
杨水惜回忆着过去,眼角缓缓滑下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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