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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传来的痛觉渐渐减轻,伤势恢复大半的智也在缘一的注视下干笑连连,不停地往后缩,恨不得把自己塞进树干里躲避缘一幽沉难辨的目光。
被缘一好似带着灼人温度的目光折磨了许久,智也终于忍不住了,咽了一口唾沫干巴巴地问道:“我身上有哪里不对吗?”你到底为什么盯着我不放啊?
我身上有哪里不对你说啊,你说了我一定改,立刻就改!马不停蹄地改!!!
只要别再用黑黝黝的眼睛眨也不眨得地盯着他,他做什么都愿意……
智也鼓起勇气追问时,贴在他身上的治愈灵符灵光一点点地黯淡了下去,符咒中封存的灵力消耗殆尽,灵符彻底失去了灵性,变成了一张无用的废纸。
眨了眨眼睛,浓密漆黑、仿若蝶翅的纤长睫羽上下扑扇了几下,对智也失去兴趣的缘一站起身,没有回答智也的问题,也没有就自己刚才的行为解释什么,只是默默地转身走开了。
远离智也后,缘一悄无声息地靠到了夏树和歌附近。
当缘一看到歌身上贴着的隐匿符咒后,前景再一次重现,他睁圆了眼瞳,漆黑深邃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歌身上那张巴掌大小的符咒看个不停,专心致志、目不转睛。
微粉的薄唇轻轻抿着,缘一精致秀气的脸庞上仍是没有什么表情,透出一种白纸一样的呆板和纯粹,仿佛外界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不会引起他的任何反应。
但和他疏离冷淡的表情不相符的是,他眼中透露出单纯直白的好奇来,那灵动的眸光点亮了他漆黑深沉的眼眸,让他像个鲜活的人,而不是一个精致呆板的木偶。
显然,缘一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样冷淡漠然,他只是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感情。
同样被缘一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个不停,智也会被缘一幽深如古井一般的眸光吓到,会慑于他凛然漠然的气势心生惴惴不安,但歌却不会,因为她早已看清缘一的本质。
“你是好奇这个吗?”歌指了指自己身上贴着的符咒,犹豫着要不要干脆将符咒揭下来递给缘一满足他的好奇心,让他能近距离的好好研究符咒。
如果这张隐匿符咒是歌自己的东西,她拥有使用权和决定权,那她会直接将符咒取下来拿给缘一看。
但这张符咒是夏树贴在她身上的,而且有特殊的作用,歌便不好自己贸然做出决定,犹豫着转过头看向夏树,朝他投以询问的目光。
耸了耸肩,夏树一脸无所谓地说:“恶鬼已经死了,你不用再隐匿气息躲在树上,这张符咒你想怎么用都行。”
夏树既然这么说了,歌就不再犹豫,抬手直接将符咒撕了下来递给缘一:“给。”
当隐匿符咒从歌身上撕下后,紧盯着歌的缘一眼神微变,喃喃自语道:“气息变了。”
刚才歌贴着符咒时,哪怕她就站在缘一面前,哪怕缘一能用眼睛清楚地看见歌的存在,可他其实感应不到歌的气息。
或者说,在缘一的视角里,贴着隐匿符咒的歌已经和周围的自然融为一体,她的气息和附近的山林草木浑然一体,不用眼睛去看,他根本发现不了歌的存在。
被上天眷顾的缘一从出生起,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就是通透的。只要他愿意,世上所有的隐秘都会在他面前显露出本质和真相。
这还是缘一第一次被欺骗,被他自己的感官,被他与生俱来的通透境界欺骗。
欺骗缘一的其实并不是隐匿符咒,而是符咒里封存的来自夏树的灵力——重点不是灵力,而是夏树,缘一看得清灵力的本质,他只是看不清夏树。
“这种力量……”缘一捏紧手中的符咒抬头看向夏树,“这是你修炼的力量,我看不透你,也就看不清这种力量的本质,推衍不出修炼方式。”
歪了歪头,夏树有些搞不清楚缘一的意思,干脆就反问道:“所以你是想修炼灵力吗?”
“唔……”右手握拳抵着下颌,夏树上下打量着缘一,眼神里带着评估。
缘一并不像歌那样灵性十足,一看就是个修炼灵力的好苗子,但这并不代表缘一没有修炼灵力的天赋。
恰恰相反,天生就能与世界交换力量,能从自然中汲取能量的缘一对灵力有着极强的适应性,他修炼灵力多半是没有问题的,而且进度会很快,不用多长时间就能修炼有成。
想到这里,夏树就爽快笑道:“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怎么修炼灵力。”
半转过头看向歌,夏树不忘带上她一起:“你也是,你也有修炼灵力的天赋,如果你想修炼的话我也可以教你,你有成为巫女的潜力。”
缘一和歌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并没有立刻给出答案,因为伤势痊愈了大半的智也靠近了过来,他们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伤势恢复大半、已经修整过的智也自觉状态已经调整得不错,便不打算在此地停留,而是按照原本的计划继续在夜晚巡逻。
这一次智也就没有再说让夏树三人晚上不要到处乱跑、要乖乖待在镇子里的话了,见识过夏树秒杀恶鬼的实力,智也不认为他们会在夜晚的野外遇到危险。
一改之前反对夏树三人晚上乱跑的严厉态度,智也甚至主动向他们介绍起鬼杀队的情况。
——是的,鬼杀队,夏树也是听智也说起才知道藤屋的猎鬼人有专属的名号,而藤屋只是鬼杀队的附属势力,主要负责后勤方面的工作,并不是夏树原本以为的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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