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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回事?”程曜不高兴地探出头问。
“没睡好。”纯狐卿敷衍。
程曜调侃:“是没睡好还是小鹿乱撞,撞得夜里难眠。”
“……”
“你进去睡吧,我跟这位裴公子聊两句。”
纯狐卿不再回应,和她调换位置,躺进车厢。
程曜军营里呆久了,跟谁都能唠嗑上两句,偏偏不太擅长应付像裴司这样的人。
“你进程府那会,是为了摸清地形?”
开口就是如此犀利的问话,裴司苦笑点头:“是,很抱歉,不过我叔叔确实容易掉向,也是我诓骗他入府暂住了几日。”
“不用解释。”程曜伸手拽下一根树枝,“换作是我有这样的人脉我也会用。我现在已经不是程将军,你大可以不必如此。”
“我不想让你误会我叔叔。他是正直之人。”
“是吗?我其实一直想问你叔叔一件事。你替我去探探口风?”
“……”裴司沉默一瞬,不知该不该应。
程曜瞥他:“是有关于我母亲的事。”
“程府私事……不太好。”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程曜一下凑近,“你有听说过的对吧?”
桃色丑闻向来远传。
闹得家喻户晓,哪能不知道?
裴司不能告诉她,其实他从叔叔口中听到过与传闻不一样的内幕。
那时程曜母亲已经去世一年多,裴吉安回家探亲,裴司恰巧在二楼书房听到过裴吉安与他父亲的谈话。
其中之一,就是有关程家程赵氏红杏出墙的事。
随着年代记忆久远,细节记不清了,但大体他大差不差得还记得些。
他不回答,程曜也不逼他,毕竟二人现在不够熟悉:“算啦,还是我自己去查吧,老逮着你叔叔问,整得我喜欢一个糟老头似的。”
裴司软下话头:“……我若还能去程府,就替你问一问。”
“好兄弟。”程曜哥俩好似的拍拍他的肩膀,“为了报答你,我请你去喝花酒。诶,不对,你婚配否?”
“未曾。”
“打算娶几个?”
“……裴司还未想过。”
车厢里的纯狐卿听到他们谈话,胸口那股气愈发憋闷。
狗男人,男女不拒,还能娶那么多姑娘,姑娘腻了还能换小倌。
人类为什么这么花心?
为什么不能从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若是……若是与宁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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