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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子心痒难耐道:“嘿嘿,让我来挖掘挖掘!”
等到许识敛回来,虫子已经走了。
地上一坨模糊的肉,像红色的鸡蛋清,软趴趴地躺在小耳脚边。
头颅灯做好了,小耳把魔鬼的脑袋挖干净,放上一根小蜡烛。他的表情颓废又乖巧,眼睛抬起来,露出一个青涩的笑容。
“我做好了。”他抱着头颅灯说。
咣当几声,许识敛拎着的两颗魔鬼头滚落在地。
小耳觉得他像猎人。残酷的猎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问屋内圈养的鹿:“你的脸怎么了?”
小耳的右脸红肿着。
许识敛脸色一冷,问他:“谁干的?”
沨 “摔的。”小耳说。
许识敛漠然道:“撒谎。”
“真的。”小耳摸了摸他冰凉的手背。
许识敛没再追问。
这样的,不再被爱和忠诚环绕的许识敛。魔鬼依然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他完全属于黑夜,属于沉默。
他的眼神铺了小耳满身。虚幻又宁静。
“喜欢吗?”小耳拍了拍头颅灯,低着头,把魔鬼嘴里最后一颗门牙也拔出来,像拔掉毛衣上的线条一样自然。
许识敛笑了一声,听上去是揶揄。
小耳顿时紧张起来。
许识敛问他:“为什么对我愧疚?”
小耳说:“有吗?”
“那为什么不愿意看我?”他的手指探上去,上天啊,还沾着其他魔鬼的血液。
小耳垂下眼帘,睫毛扫在他的指腹。
“就是……担心你。”
小耳这样子……对他有什么感觉都不奇怪。
许识敛吹了口气,头颅灯灭了。光在这间房里彻底消失。
现在,只剩下两双血红的魔鬼眼。
许识敛说:“以后不许撒谎。你藏不住,撒完谎都不敢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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