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以疏耳朵发烫,明目张胆抢东西这种事儿她真是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做得好不好,有没有伤到李叔叔的面子。
“不用了,她好几天没吃东西,一次吃不了多少。”叶以疏说。
李医生心情好,不和叶以疏计较,边吃饭边继续刚才的话题,“按照我的经验,经历过这种事的小孩儿后期会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辅导来走出阴影,大多数小孩在接受治疗后都能恢复正常,也有少数会患上情绪障碍症,更甚至是人格异常,从而出现反社会或是暴力倾向,不过心里问题不好界定,也不能轻易下断言,一切都要在摸清何似的情况做决定。”
“可您不也说了,她现在拒绝交流,没有交流,做什么都于事无补。”
“总会有办法的,她现在除了不说话,不让人靠近,其他表现都还不错,既没做噩梦,也没自残,问题应该不大。”
说到这儿,李医生倏然抬头,咀嚼着鸡腿肉饶有兴致地瞧着脸上写满担心的叶以疏,“实在不行了不是还有你吗?”
“我?”叶以疏恍惚道,“我能做什么?”
“你脑子好使,跟着咱们院里的专家做几个案例就能弄明白心理疏导是怎么回事,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听起来挺神乎其神的,其实说白了就是‘安人心’,只要能看懂人心就会知道怎么将它妥善安放。这孩子只跟你亲,由你出面再合适不过。”
叶以疏没吭声。
多辅修一门专业对课业繁重的医学生来说有难度,但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她对此早有决定,现在真要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小孩改变?值得?
“对了,老石不是和你家住隔壁吗?那老头是这方面行家,你要是有意向可以咨询一下他。”李医生语重心长,“你以后总归是要进部队的,辅修个应用心理或者康复治疗没坏处。”
“我考虑一下。”
“不急,等老石回来,这孩子的问题应该就会有进展,让你辅修第二专业是后话,有兴趣和精力了再说。”
“我明白。”
“嗯,你也赶紧吃饭,吃完回去哄那孩子吃点,她这才来了医院几天就快瘦脱形了。”李医生提醒。
叶以疏恍然,急忙站起来说道,“不了,我先回去看她,您继续吃。”
“也好,还是那句话,别担心,有问题随时找我。”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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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惦记着李医生的提议,回去的路上,叶以疏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护士和她说完话很久才反应上来。
“你刚才说何似的舅舅来看她?”叶以疏焦急。
护士翻开来客登记表,指着最新的那条记录说:“就这个人,穿着一身黑,还带了顶鸭舌帽,看起来挺凶的,没想到会有这么灵气一外甥女。”
叶以疏心里的不安快速涌起。
李叔叔上午才说过何似只有叔叔婶婶,哪儿来什么舅舅!
万一万一
叶以疏不敢继续往下想,一路横冲直撞地往病房跑。
“砰!”门被大力推开,病房里只有被惊醒的何似。
何似缩在床角,怀里抱着叶以疏的常服外套,白如纸张的小脸上覆满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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