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冷哼一声:"就是背叛祖国、帮助敌人的卖国贼。"
小孩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睛里闪烁着天真的光芒。他看着周围紧张的大人们,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气氛,但又不完全理解发生了什么。
战士们迅速在院子周围布置防御阵地,每个人的神情都严肃而专注。和尚熟练地检查武器,李义站在院子中央,目光如鹰,扫视着四周。
远处,隐约传来日军的脚步声和低语。院子里的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空气仿佛凝固在这紧张的瞬间。
李富贵刚想开口解释什么,李义已经抬手示意他先别说话。李义的目光落在站在张豁子身边的小孩身上,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孩子是谁?"李义沉声问道。
张豁子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闪烁,似乎没料到李义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支吾了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这是我的一个侄子,家里被日本人…被日本人…"
话未说完,他的声音已经哽咽。小孩子安静地站在那里,瘦小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里透着一种超出年龄的沉默和麻木。
李义仔细打量着这个孩子。孩子穿着破旧的衣服,衣领有明显的补丁,裤腿处还带着泥土的痕迹。他的眼睛又大又黑,但没有孩子应有的明亮,反而带着一种令人心疼的沉寂。
"他叫什么名字?"李义继续追问。
张豁子似乎更加紧张了,他的手不自觉地搭在孩子的肩膀上,仿佛生怕李义会对孩子做什么。"他叫…小明。"
李富贵在一旁冷笑:"李营长,别被他骗了。这孩子看起来不像是他侄子,倒更像是从哪里捡来的。"
张豁子顿时急了,他辩解道:"不是的,他真的是我侄子!我们家…"
李义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他盯着张豁子,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把实话说清楚。"
小孩子始终保持着沉默,只是用那双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周围的人。他站得笔直,但身体微微颤抖,显得格外脆弱。张豁子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说道:"李营长,我。。。我不是有意要隐瞒的。这孩子。。。确实不是我的侄子。"
李义和李富贵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警惕的神色。李义沉声问道:"那这孩子是谁?你从哪里带来的?"
张豁子的声音开始颤抖:"是在。。。在路上遇到的。我从日本人那里逃出来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这个孩子。他。。。他的父母。。。"
说到这里,张豁子的声音哽咽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他用力擦了擦眼睛,继续说道:"日本人。。。日本人杀了他的父母。我。。。我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孤苦伶仃,就。。。就把他带在身边了。"
李富贵冷笑一声:"呵,装什么好人?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们?"
张豁子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我没有骗你们!我知道我做过错事,但我绝不会拿一个无辜的孩子开玩笑!"
李义沉默了片刻,然后蹲下身,平视着那个小男孩。他轻声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叔叔吗?"
小男孩怯生生地看了张豁子一眼,然后低下头,小声说:"我。。。我不知道。"
李义皱起眉头:"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小男孩摇摇头,眼中泛起泪光:"爸爸妈妈。。。他们叫我小宝。但是。。。但是他们。。。"
说到这里,小男孩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张豁子连忙上前,想要安慰孩子,却被李富贵拦住了。
李义站起身,深深地看了张豁子一眼:"看来你说的是真的。这孩子确实经历了可怕的事。"
张豁子急忙点头:"是啊,我。。。我真的只是想帮助他。李营长,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但是救这个孩子,我绝对问心无愧。"
李义沉思片刻,然后说道:"我相信你这一点。但是,你之前隐瞒的事情,我们还需要好好谈谈。"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战士匆匆跑进来,神色紧张:"报告李营长,发现日军小股部队正向我们这边移动!"
李义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有多少人?武器配备如何?"
战士快速回答:"大约二十人左右,轻武器为主,没有看到重武器。"
李义点点头:"好,立即组织防御。李富贵,你带几个人去西边的小路设伏。和尚,你负责东面。其他人跟我守住正面。"
众人迅速行动起来,院子里顿时忙碌起来。张豁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李义转向他:"张豁子,你带着孩子先躲到后屋去。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明白吗?"
张豁子连忙点头,拉着小男孩的手就要往后屋走。突然,他停下脚步,转身对李义说:"李营长,我。。。我可以帮忙吗?我虽然不会打仗,但是可以帮忙照看伤员。。。"
李义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后说:"好,你先
闻言,李义沉思良久,眉头紧锁。他的目光在张豁子和那个小男孩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他长叹一口气,缓缓开口道:"看在你还做过一件好事的份上,这次我就帮你。但是,"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以后不要再当汉奸了。明白吗?"
张豁子闻言如蒙大赦,立刻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明白!明白!多谢李营长大恩大德!我张豁子发誓,从今以后一定重新做人,为抗日事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李义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卑微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他转头看向那个小男孩,发现孩子正用一双黑亮的大眼睛静静地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孩子,"李义蹲下身,平视着小男孩的眼睛,柔声说道,"你也要谢谢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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