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游礼,你只是我稍稍花了些心思的玩具而已。”
无形的压力冲击而来,空气仿佛渐渐变得稀薄,又仿佛变得稠密到无法呼吸。
游礼知道,它自称为天命,是这世界的神,想要弄死他的确很容易。
干哑的嗓子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是,那你是想要投降了吗?放弃了自己的铺设,承认它的强大?”
那些疯狂流动的气流瞬间一滞。
“你在说,什么?”
它的声音寒意刺骨,环绕着他的窒息感却缓缓退去。
游礼捂着嗓子咳嗽,眼神闪动,他知道,这一步他押对了。
对命运而言,他的确不算什么,甚至觉得不讨喜的话,换掉就好。可一旦扯上它和那个什么之间的胜负就不一样了。
从某个角度来讲,它跟天命是一样的骄傲,创造者总乐意在它的玩具上附上自己的影子。所以,游礼绝不承认自己比谢殊均差,天命也绝不允许任何东西强过它。
不管怎么说,游礼的脑子还是好使的。
在他发现自己不可能敌得过天命、也不可能生出忤逆之心后,他就明白自己对它而言,实则可有可无。
这样的境地太危险,不仅仅是可能随时被收回、被替换他的现在或拥有的未来,而且被它取回生命也并非不可能。
就本质而言,他们也是相像的,冷血、狠辣。
想要在天命手里活下去、保全自己,那自然要想办法。好在,发现它的弱点后,游礼便重新给自己进行了定位——
他不是天命培育的孩子,而是象征着它能力的表示物。
只有他在和谢殊均、沈菁之间的争斗中按照他应有的命运走下去,才能代表天命在和那个未知之间争斗的胜利。
只有这样,天命才可能愿意努力保全他,连同他应得的一切。
只要让他得到想要的,就是做一个玩具又如何?
感觉到天命的起伏平缓下来,差点死了的游礼那点子酒精熏起的大胆也退却,醉意消失得一干二净,理智回笼。
“那还要下手吗?”
天命轻飘飘道:“当然,没有人可以挑战我。”
那东西不是想保谢殊均吗?
“无论那个东西是什么、想干什么,谢殊均,都必须死。”
那它偏要他死。
听了这话,游礼整个松快了些,双腿抬起,脚跟交迭落在面前的小桌上。亮漆的手工皮鞋在灯光下泛起如同金属般的光泽,诡异的冰冷又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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