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耿青住的这段时间虽然辛苦,应该说是她这辈子从来没有受过的苦,可是她的心里却十分的踏实。
没有了阴谋算计,也没有了爱恨情仇,每晚她坐在船板上,看着天空闪闪烁烁的星星,海水轻轻涤荡着船身,就像大狗呱嗒呱嗒的舔水,海风带来咸涩的腥气,近处也是渔人家的星火点点,那种好好活着的感觉特别鲜明。
要是能等到孩子出生,虽然生活苦了点,但至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快乐的。
可是现在,她又给关进了金丝笼里,只要一想到这所谓的金丝笼还是莫凭澜用莫家的钱来打造的,她心头火一阵紧似一阵,只觉得自己无比的愚蠢。
外头想起笃笃的敲门声,她愣住,难道是莫凭澜?
没等她去开门,门却自己打开,莫凭澜身上穿着一袭薄薄的丝绸长袍,卷起的袖扣用银色丝线绣着细细的竹叶子。
他眉目含笑,看起来竟然是十足十的好脾气,手里还拿着海棠红漆托盘,上面放着饭菜。
饭菜的香气在空气里飘荡,长安这才觉出饿。
她怀孕前期吐得厉害,现在却饭量很大,饿的快。
家里没有佣人,他手里的饭菜又是谁做的?
可是不管是谁做的,他送来的长安就不想吃。
翻了个身,她面向墙壁,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莫凭澜却不羞恼,他走进,先把托盘放下,然后坐在她身边,伸手去摸她的胳膊。
那膀子本事他摸惯的,以前入手圆润似珠玉,现在却只觉得骨头硌人。
人家怀孕都是胖,她却只长肚子不长肉。
想到她在耿青那里十几天吃不上一次肉,莫凭澜这心里就一阵紧似一阵的绞疼。
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心里疼惜,却不能在面上表露出一分,这才是莫凭澜更大的痛。
这样想着,摸着长安的手就更加的温柔起来。
长安却厌烦透了,起初她还能容忍他,在心里跟自己说就把他当成个狗猫也好,可是偏偏他的动作越发温柔还带出了几分怜惜,更让她觉得讽刺。
一股子怒火顶到头发上,让她觉得每根头发丝都腾腾的冒出了热气,便霍的起身打在了他的手背上,“莫凭澜,你能不能别在这里恶心我。”
莫凭澜却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趁机说:“起来吃点东西,我做了鸡丝面,很清淡的。”
长安现在哪里有心情吃面又不会管是不是他做的,闭上眼睛又躺下,“我不吃,你出去。”
“长安。”这下莫凭澜把人给搂住,半抱着让她起身。
他看着她怒火燃烧的眼睛,自己的神情却是寡淡,“别闹了,你怀着孩子,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了孩子着想。”
他一提到孩子,反而刺了长安的心头。
她怒声道:‘莫凭澜,你没有脸提这个孩子,他是我的孩子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莫凭澜却不恼,还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竟说傻话,没我哪里来的孩子。”
长安给他恶心透了,早知道会这样他的那团脏东西怎么不甩到墙壁上?
“莫凭澜,你没有资格当一个父亲,你看哪里有孩子的父亲不维护自己的母亲?”说到这里她忽然咯咯笑起来,“我错了,不是不维护,你只是不维护我而已,何欢儿你是维护的,所以你的孩子在那里。”
莫凭澜显然不想提何欢儿,他叉开话题,“起来吃饭,我知道你恼恨我,但是也不能饿了肚子,乖。”
长安觉得他恶心透了,自己把话都说的那么绝了,他怎么还能厚着脸皮装出没事人的样子?
“把你的脏手拿开,你拿的东西我怕给下毒。”
她已经不屑于说刚才瓶姑那么明显的加害,觉得莫凭澜不是蠢透了就是对何欢儿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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