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她喊了一声,却没有回应。
太阳光从窗户投射进来,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光柱,她能看到光柱中有细小的尘埃在上下飞舞。
那一刻,她意识到那个毫无理由的宠爱她的人再也看不到摸不着的时候,心跟搅碎了一般,疼得弯下了腰。
“爹,你为什么不要长安了?你说要保护长安一辈子的。”
锥心刺骨的疼痛几乎要把她给击碎了,她蹲在地上,捂着脸却哭不出眼泪。
可能是发烧烧的,她现在眼睛里酸胀的厉害,却哭不出眼泪。
不能哭就不哭,她的眼睛落在书架最底层的书上。
她看到了一本绣像西游记,她不爱读书却喜看这字少图多的,这本书还黏着她小时候的口水呢。
这样想着,就把书给抽出来,一页页细看着。
忽然,一页纸张从书里落出来,她粗略一看,竟然是她娘的笔迹。
她拿起来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细白的额头出了一层虚汗,她就像给施孙悟空施展了定身术一样不能动弹。
“夫人,夫人。”春桃在外面叫她。
长安顿时手忙脚乱,她把信纸匆忙藏在了身上然后把书放回去。
春桃已经走进来,却没有看到她,“夫人,你在吗?”
“我在这里。”她腿已经麻木,竟然站不起来。
春桃忙把她给扶起来,“怎么坐在地上,这凉的,没事吧?”
她蹲下,给长安揉腿揉脚。
长安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手搭在碧桃肩膀上,“送我回去吧,我有些冷了。”
她回的是自己的房间,而不是莫如前的。
她知道无论在哪里都有莫凭澜的监视,而且在爹爹的房间里只会引起他更多的关注,还不如回来让他放心。
外面有喧哗的声音,好像谁在吵嚷。
因为看到那张信纸的缘故,她身心疲惫,只是随口问了句,“是谁?”
春桃吞吞吐吐的说:“没谁吧,大概是仆妇们吵架。”
长安自然不信,莫凭澜治家严格,谁能有这样大的胆子?
这样一来,反倒引起了长安的注意,她厉声对春桃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废人好糊弄?既然姑娘觉得我这里耽误了你,不如另寻他处吧。”
春桃一听就吓懵了,跪下就求饶,“夫人,我错了,您别怪我。外面是雪苼小姐,少爷让我们都拦着她,不让她见您。”
长安一听是雪苼,顿时也顾不上春桃,她有很久没见雪苼了一肚子的苦水想找个人倾诉。
她奔出去,果然看到雪苼给拦在垂花门外。
“你们干什么?”她扑过去,把扯着雪苼的婆子给推到一边。
现在长安怀着身孕,谁敢动她一下?
她这样护着雪苼反而没有人敢再上前,有管事的悄悄跟人说了去给莫凭澜送信。
何欢儿远远看到了这边的热闹,她勾起嘴角笑的阴鸷,然后走开。
雪苼好久都没见到长安,甚至莫如前的丧事都没有见到这位莫家大小姐,是何欢儿戴着孝帽低头守灵,算是蒙混过关的,但那也只能蒙混不熟悉的人,熟人还是骗不了的。
她去质问莫凭澜,他说长安伤心过度病了,她要去探病,他却说病的严重不方便。
这般闹了几次,雪苼气的都要爆炸了。今天趁着莫凭澜不在家硬闯,她已经想好了,实在不行她就天天在莫府门口蹲着,看他莫凭澜还要怎么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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