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苼拉着她的手说:“阿纹,辛苦你了。”
余思瑶当日从沪上逃走,走投无路的时候想起雪苼跟她提过云州纺织厂和梁先生。也是际遇巧合,她刚到云州在码头遭到流氓调戏,恰好遇到来码头验货的梁汝白,她听到有人喊他梁先生,顿时就报了雪苼的名字。后来梁先生给她解围把她带到了工厂里工作,余思瑶只说自己是逃婚的女人却没说自己的男人是白长卿,梁汝白知道她有故事,却也不多问,后来她就成了梁先生的得力助手。
余思瑶给雪苼倒茶,又张罗着云生吃水果,好不热情。
过了一会儿,他们开始讨论工作,云生站起来去看那些布。
这样的环境总能引起回忆,以前尹南山经常带着他来这里。他总不喜欢老实的呆在店里。搞烦了尹南山就给他一把铜钱,让他自己去买零嘴吃。
这条街他闭着眼都能摸到头儿,谁家的包子肉多,谁家的汤面鲜他都摸得一清二楚。
可是不过几年的时间,物是人非,他虽然是个少年,可是骨子里已经衰老的像个风烛残年的老者。
布帛丝滑凉爽的感觉在指间滑过,他眉头一蹙,双指一用力,狠狠的夹住了一条花纹斑斓的蛇。
布匹那头人影一闪,他忙追了出去。
那人似乎并不像甩掉他,不远不近的让他跟着,云生眼睛里寒光闪过,伸手把蛇扔过去。
那然反应敏捷迅速扭断了蛇头,他回头对云生诡异一笑,“好久不见,阿生。”
“是她让你来找我的?”
“我以为你过上了好日子就把我们这些兄弟给忘了,走吧,公主有请!”
云生并不想跟他废话,他冷冷的说:“带路。”
那人上下打量着云生一身好料子的西装,“啧啧,有个有钱的姐姐就是不一样,怪不得你要背叛公主,尹云生,我看你还是自求多福,你也知道我们公主是怎么处理叛徒的。”
云生还是不言声,他上前一步,忽然袖口滑出一把匕首,死死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少年的眼神就像一匹孤狼,透着要噬人的危险光芒,“少废话,不想死的就带路。”
那人吓得面如土色,“你别动,刀子不长眼,我带你去就是了。真是个孩子,玩笑都开不起。”
云生跟着他,曲曲折折到了一间无人的巷子里。
何欢儿穿着一身普通的竹布蓝旗袍,青布袢带鞋,看起来就像个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姑娘。
见到云生,她温柔一笑,“云生,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云生单膝跪地,“公主。”
“起来吧,这里我也不是什么公主了,我不过是个被通缉的人。来,让我看看,有没有又长高了?”
云生迟疑着站起来,走到了她面前。
云生现在比雪苼都高,而雪苼和长安都比何欢儿高,她站在云生面前,扎着俩根长辫子,粉扑扑的脸上笑容羞涩,还真像个偷会情郎的小姑娘。
可是云生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他知道这个女人有多狠毒,她才是最毒的一条蛇,哪怕是靠的近了都让人感觉到害怕。
何欢儿只到他的下巴。很亲昵的投身到他怀里,轻轻搂着他的腰说:“云生都长大了,比姐姐高比姐姐壮实,可就是不会保护姐姐呀。”
“公主……”
何欢儿嘘了一声,“别说话,让我抱会儿。这些天我东躲西藏日子过的很辛苦,云生,你一点都不可怜姐姐吗?”
“云生不敢。”
“唉!”何欢儿叹息一声,“我身边也没什么人,你和阿根还有阿扬,现在阿跟生死不明,阿扬又在南疆,而你却不要姐姐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说着,她扬起头,青葱一般的手指在云生的下巴、喉结处抚摸,那尖尖的指甲随时可以穿透他的咽喉,取他的性命。
云生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他知道何欢儿不会杀他,他对她来说还有利用价值,但是他就是放松不了,脖子上的鸡皮疙瘩都一粒粒的浮起来。
“云生,这么细看还是你最俊俏,虽然比不上莫凭澜,倒是比阿根他们好看些。”
云生越发看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有些受不了她了,猛地把人推开,“公主,请自重。”
“哈哈哈!”何欢儿哈哈大笑,她的眼睛看着云生的裤子,“云生果然长大了,那里也很大呀,有这么个宝贝,难道你不想对尹雪苼做点什么吗?不要以为跟我装着假正经我就看不透你那点子心思,你敢烧了牵丝蛊的母虫,不就是为了回到尹雪苼身边意淫她吗?”
何欢儿的话强烈刺激了云生,到底是年轻控制不好情绪,他放在身侧的手指一根根绷紧蜷缩,最后握成拳,年轻稚嫩的脸上再也装不了淡然,因为愤怒变的赤红。
“你胡说。”
何欢儿涂着浅粉色指甲油的手指来回摩挲着他的下巴,还攀爬到他唇上,“小弟弟,青春年轻血气方刚,喜欢姐姐阿姨老师都是可以的,你看看你,个子挺高可惜毛儿还没长齐,怎么跟赫连曜那样的情场老手比?而且你这算是乱一伦吧,虽然不是亲姐弟,可尹雪苼是把你当亲弟弟的,要是她知道了你这心思,你猜她能让你留在她身边吗?"
这番话把云生的套路全都打乱了,他还是太过年轻,怎么能对付的了何欢儿这样的女妖怪,他咬牙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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