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重斌溜进文科班教室,将正在伏案看书的王桥拉到门外,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道:“包强搬出寝室了,不是他搬的,是他妈。好剽悍的娘们儿,扛着一大堆东西就走了。”
王桥道:“他搬寝室吗?”
吴重斌道:“不是搬寝室,是退学了,不读书了。走了一根搅屎棒子,我们寝室终于安生了。”
王桥头脑相当清醒,道:“包强离开学校就要彻底变成杂皮。我们最近少出校门,免得和他们发生冲突。晚上有时间没有?问你几道数学题。”
想起王桥考九分的数学成绩,吴重斌轻松地笑道:“你的数学真菜,有什么问题就尽管找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其实有什么问题可以请教晏琳,她的数学成绩在文科班数一数二。”
上午,谢安芬将包强的杂物全部拿走,回家以后到青工楼找到刘建厂,让其带话给包强:“书不读了,下午如果不回家,老娘掐死这个小杂种。”
包强迫不得已回到家,将行李打开,没有找到丢失的手机。下午,鼻青脸肿的包强回到学校,找到许瑞,道:“昨天晚上打架,我的手机不知掉在哪里,你看到有人在用手机吗?”作为一心想混社会的年轻人,他极力否定那天晚上挨揍的事实,而冠之以打架。在他们的思想体系中,打架不可耻,是勇敢的象征,挨揍则是丢面子的事,能不提起就不提。
许瑞在寝室里人缘挺不错,三教九流都能谈得上话,道:“你确定是在寝室掉的?我没有听说谁捡到手机。如果不放心,我陪你去找一找。”
此时正是上课时间,寝室无人。包强从王桥枕头底下摸出手电筒,细细地搜了所有床底,一无所获。包强的手机是从麻脸那里借来充面子的,丢了就无法向麻脸交差,他气急败坏地去摸每个枕头底,没有任何发现。
许瑞知道包强的手机十有八九来源不正,他没有帮忙,只是坐在床前抽烟,吐了一个个烟圈。
“邦、邦、邦”,包强朝着木床踢了几脚,发泄心中不满,道:“许瑞,我找手机的事情不要说出去,他妈的,肯定是有人捡到了手机。那天晚上熄灯前我正在打手机,被带到保卫科时,手机就没有在身边,以后就再也没有看见手机了。”
晚上被黑揍以后,包强被打得晕头转向,根本没有想到手机。回到世安机械厂青工楼时,见到刘建厂放在桌上的手机,这才想起手机似乎丢失了。急急忙忙回家翻遍了被母亲拿回家的行李,不见手机踪影,这才发觉事情不对。他不顾母亲手里擀面杖的威胁,从二楼跳下,逃之夭夭。
包强无法向麻脸交差,脸皮开始发黑,声音发抖,道:“许瑞,到底有没有人捡到我的手机?”
许瑞道:“我们来分析,如果寝室里没有人捡到手机,说明手机肯定是在其他地方丢的。如果寝室里有人捡到手机,一点都不声张,说明捡到手机的人动了贪心。两种情况都意味着你找不回手机。昨天到今天去过什么地方,赶紧去找一找,想在寝室里找到基本不会有希望。”
包强暴跳如雷,道:“你是个乌鸦嘴。”
许瑞冷静地道:“听人劝,得一半,赶紧出去找。”
包强最终还是听从了许瑞劝告,循着昨天的行动路线寻找丢失的手机。在外流浪了一天,包强仍然没有找到手机,失望和担心之余,他答应去当兵。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同仇敌忾
包强等到脸上的青肿消去大半,来到刘建厂所在的青工楼。
刘建厂看着包强眼角隐隐约约的青黑印痕,道:“包皮,你被揍得真惨,脸现在还是黑的。”
“建哥,根本不是被熊揍。他们人多,我一个人被偷袭。”虽然在学校不受待见的老底早就被揭穿,包强仍然顾着面子,不肯松嘴。
刘建厂将腿放在满是烟头的桌子上,调侃道:“昨天和许哥喝酒,你的同学许大马棒讲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操社会的人能过五关斩六将,也要走麦城,输了就输了。“
包强犹在强辩道:“我发誓,他们是趁着关灯,寝室黑了,这才偷袭。如果正大光明打,我一人打他们几个。“
“这只能说明打你的人很有头脑。算了,不扯这件事情了。以后我们几兄弟就要战斗在一起,打出一片江湖。”刘建厂拿出钱包,夹了几张票子递给包强,道:“混江湖不能光凭拳头,现在时代变了,混江湖得有钱。从今天起你也得跟着大家伙做业务。”
包强接过票子,道:“我听建哥的。”
刘建厂拍着包强的肩膀道:“晚上我们再到复读班去,哥哥亲自出马,红裙子以后必须做你的嫂子。对了,那个红裙子叫什么名字?”
包强道:“晏琳,是红旗厂的。”
被黑打以后,包强怕了复读班一伙人。听到要回复读班,他的头皮就有点发麻。只是他不能让刘建厂认为自己是胆小鬼,故意装作满不在乎。晚餐时间,一群人聚在美食街里喝酒,唯独包强面前没有酒杯,只能喝健力宝。
喝至八点钟,一群人来到东侧门,刘建厂道:“包皮,操社会最关键不是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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