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若心道,可惜你没有那个将来了,脸上却丝毫也不敢带出这层意思,连忙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领受了太子的教诲。太子这才满意地朝乾清宫里走去。
锡若暗自嘘了口气,自己又兜到了御花园附近。他正想着怎么寻个理由约福琳出来,抢在大婚之前把那枚钻石戒指戴到她手上,却突然想起那年自己在这里毁了康熙最爱的白牡丹,然后又和十五阿哥一起撞见太子偷情的事情,联想到太子方才的神态举止,不禁苦笑了起来。
“原来你躲在这里。” 十五阿哥胤禑居然真的从园子一角钻了出来,一把拉住锡若笑道,“我还到处找你呢!”
锡若愣了一下,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道喜呀!”十五阿哥喜气洋洋地说道,看他那样子,不知道的人恐怕会以为要做新郎官的人不是锡若,而是十五阿哥自己了。
不过十五阿哥接下来的那句话,差点没让锡若趴下了。只见胤禑表情无比诚挚地说道:“你和十六妹的婚事早就传遍了整个紫禁城,不知多少阿哥侍卫们拍手叫好额手称庆呢。”言语间颇有“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你就是那舍身饲虎的大善人呀大善人”的味道,只差没说我们要给你发块“普度众生”的牌匾了。
锡若没好气地敲了十五阿哥的脑袋一记,说道:“这么说也太过分了。十六格格快被你们说成洪水猛兽了!”
十五阿哥抱着脑袋笑嘻嘻地说道:“这话可不是我瞎编的。不过大家还有一句话,就不知道你爱听不爱听了。”
锡若眼睛一瞪,说道:“有话就说!”
十五阿哥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声“嗻”,眼角含笑地说道:“大家都说十六妹虽然古怪些,可是和你却是绝配。只有你才容得下她那么多惊世骇俗的举动和想法,换个人还真吃不消。她嫁出去只怕不是额附要上吊,就是她要被打金枝了。”
锡若听得一怔,眉头却忍不住皱了起来。他了解聂小青至深,知道她虽然有些顽皮甚至是顽劣,但却从未想到过要在这个男权社会里,利用自己的男性身份去压制她的个性。他忽然真的很庆幸自己跟聂小青一道穿越到了这个朝代,不然的话,只怕他们两个人都会被周围的这种大环境压迫得喘不过气来吧?
十五阿哥见锡若皱眉不语,以为他被自己的话惹恼了,连忙收起玩笑之色说道:“十六格格是我的亲妹妹,我原不该说她的不是。这就给你赔不是。”说着竟真的朝锡若作了一揖。
锡若被十五阿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偏身躲开笑道:“得了得了。你这是要折死我呀?”
十五阿哥抬起头一笑,正想要说话时,却听见有人说道:“哟,你们两个,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呀?”
心病
“十五弟,你们这是在唱《将相和》,还是《三顾茅庐》啊?”
锡若一听见这个声音就觉头疼,却还是立刻转回身去朝来人请安道:“九爷十爷也逛进园子里来了?二位爷吉祥。”
九阿哥仍旧是轻轻地抬了抬手,又转头朝身后的人笑道:“八哥还到处找这准新郎官儿道喜,他却躲在这里跟十五弟厮混。”
锡若闻言一愣,抬起头才发现原来八阿哥也站在九阿哥和十阿哥的身后,连忙又请了一个安下去。八阿哥却微笑着过来,亲手搀起了锡若说道:“听说了你的喜事,我都替你高兴呢。”
锡若按住八阿哥的手说道:“多谢老大这些年来的照料。锡若能有今天,不敢忘记老大的恩情。”
此言一出,八、九、十阿哥俱是一愣,因为锡若从来不在人前说这样感恩戴德的话。十五阿哥完全不知道锡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好站在他几个哥哥身旁,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八阿哥蹙眉看着锡若,难得有些局促地问道:“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锡若摸了摸后脑勺,有几分尴尬说道:“只是突然很想谢谢你而已,没别的意思。”
八阿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神色,却松开了锡若的手,淡淡说道:“我不是为了让你谢我。”
锡若脸上一热,心中一跳,第一次在八阿哥面前感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八阿哥却转过身去,背对着锡若说道:“我虽然没有你原来想象的那么好,却也没有你后来想象的那么坏。你不妨站远一点,等好好看清楚了我这个人,再决定要不要与我相交也不迟。”说罢举步便走。九阿哥狠狠地瞪了锡若一眼,十阿哥更是赶上来骂了一句,“趋炎附势的东西!”,就双双追了上去跟在八阿哥身后。
十五阿哥却早已在一旁看傻了眼,见他三个哥哥走远了以后,才拉住锡若问道:“你得罪我八哥了?”
锡若怔怔道:“或许吧……”
十五阿哥却急了起来,一把揪住锡若说道:“那就坏了!你不知道我八哥这人,轻易不和人翻脸,可一旦真的翻了脸,再要让他回心转意可就难上加难了。你赶紧追上去认个错儿,道个歉吧。兴许他看你心诚,还能原谅你。”
锡若却转过脸看着十五阿哥问道:“我犯了什么错?”
十五阿哥愣了一下,却气得推了锡若一把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十四哥说得不错,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
锡若却呆呆地说道:“他也这么说我么?是了,我以前也听他这么说过。看来我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人,竟把别人的一片真心当作了歹意。”
十五阿哥看见锡若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却又有些担心了起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问道:“喂,你没事吧?是不是又生病了?”
锡若居然真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是病了。”
十五阿哥着急地问道:“什么病?要不要找太医看看。”
锡若避开十五阿哥的手,脚步有些虚浮地朝御花园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神经病加心病,没得治的……”
锡若短时间经历了大喜大悲的起落,整个人都有些懵了,也不去找福琳,就闷头在宫道上乱走,走了一阵觉得身上直冒汗,这才放缓了脚步,坐在御花园外面的万春亭里发起呆来。
不知过了多久,老康的声音从亭子外面传了进来,却说道:“你怎么坐在这里发呆?朕还派人到处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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