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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飘飘精神还行,只是,还剩两门时,她开始不舍得。
答应好外婆一考完就回去,那时没想过,回家意味着要和陶浸分开一阵子。
该来的总会来,从考场出来,她把笔塞在羽绒服的兜里,踢着雪往回走。然后给陶浸发微信:“考完了。”
陶浸正好在上午结束,她们便出去吃海底捞。陶浸问了陈飘飘航班,说自己错开一下回家的时间,好送她去机场。
那天晚上,陶浸又回家住了,因为第二天家里有个聚会。
陈飘飘想着自己要放寒假,决定去鲸酒吧打年前的最后的一次工。这次她没提前跟乐初说,不过乐初也没半点意外,只让她自个儿去换衣服,坐在吧台看她熟门熟路地摆好桌子上的香薰灯。
“你那礼物,送出去没?”乐初问。
“没有,丢了。”
“啊哦……”乐初看她也不咋伤心的样子,随便对付一声。
“你是不是要回家过年了?”她又问。
“嗯,你过年还开吗?”陈飘飘捡起地上的纸屑,扔进垃圾桶里。
乐初趴在吧台上,入冬以后酒吧生意就越来越差了,北城冬天冷,胡同里更冷,大伙儿都不爱在夜里出门。也有热火朝天的夜店,可那是嗨吧,和这种喝点小酒听点live的清吧不一样。
但是不开吧,她也没地儿去啊。
乐初把打火机在手上甩来甩去,盖子“咯哒咯哒”的:“再说吧。”
十二点过,来了两桌客人,又走了两桌客人,之后李喻来了。
她坐在酒吧的角落,乐初没赶她,可能因为生意实在萧条。
“有低消啊,698。”她打着响指看李喻。
李喻淡定回视她:“楼上卡座才有低消。”
“我刚设的,行不行?”乐初朝门外一指,“你那墙根儿的折叠凳没低消,您请坐。”
陈飘飘拿着酒水单过去,李喻勾起耳发,点乐初常喝的黑方,点够20杯,合上菜单:“不用上了,存着。”
乐初瞥她:“你不喝?”
“我辞职了,回家过年,”李喻说,“大概会走20天,一天一杯,我请你喝。”
乐初眼皮一跳:“谁不过年似的?不开门。”
李喻低头笑了:“那就好。”
这话说得,好像是担心乐初过年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又好像没那个意思。
乐初第一次觉得,被只清汤寡水的鲤鱼给钓了。
她转过头,继续玩打火机,火光印在她脸上,艳得跟鬼似的。而李喻捧着热茶坐在窗边,眼神追逐门口游来游去的鲸鱼。
她们没有任何目光交汇,却歪打正着地陪伴了彼此半宿。
凌晨两点,巷子里传来“哗啦啦”关卷帘门的声音,巷口的夜烧烤也打烊了。乐初忽然站起来说:“咱们去年买的大呲花儿还有吗?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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