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电流声中,秦颂的声音覆盖上来:“工作需要心无旁骛,不要被外界因素干扰。”
黎初扭好颜料瓶盖,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觉得这句话在暗示什么,可秦颂的心思谁能猜的准,这样一个捉摸不透的人,黎初没法揣摩她的想法。
或许只是提醒,毕竟协议里写得很清楚,秦颂会教她怎样经营。
补完腿上的色已经下午六点多,黎初刚收好东西,林知言的电话就打来了:“黎小初,你好了吗?我在路口等你。”
黎初捂住手机话筒,侧头看一眼座椅上的女人:“好,我收好东西就来哦。”
她走的时候,秦颂刚过红绿灯,回过头,马路对面的风景一如既往,花店撤掉了玫瑰,替换成了最新季度的鲜花。
在她眼中,这个世界依旧满目疮痍,糜烂泥泞得真实又肮脏。
路灯洒落斑斑点点的光束,从树影缝隙里投到林知言和黎初移动的位置,她们需要走到再前一点的公车站去。
秦颂的手垂在身侧,长久未喝水的唇干裂开,连带着喉咙变得燥渴。
她压不下现在的情绪,被打乱的心情糟糕至极,如果黎初就在身边,她可能会想更用力地掐着她,让她不要试图改变她。
但眼下,黎初在马路对面,林知言挽着她的胳膊说说笑笑,秦颂觉得这画面有点刺目。
来来回回的车一闪而过,照得眼睛发疼,秦颂徒然觉得这种疼让人很不舒服,她抬起手,垂眼观察手腕上的咬痕。
黎初用这个咬痕换她剖开伤口解决问题,得到答案后不打算缝好了?
秦颂觉得必须履行承诺的想法也是病,令她不得不病态地疯癫地对协议执着。
她应该生气,黎初说的那些没用的故事背景里,没有提到有朋友,也没有提到林知言。
秦颂找到了关键点,身影一挪,转身继续往公寓方向走。
但很快,她把原本到家的电梯楼层取消,改换成到地下停车场的。
互利互惠的合作关系确实要调和到最舒适的模式,但她现在很不舒服,可如果长期汲取需求,只有黎初的手法能达到。
这也证明另一点,她们的关系还需要调整。
秦颂很少开车,她不喜欢开车,阳鑫离得远,所以平常才会坐出租出行。
车库里的深黑大车跟没开过一样,因为长期停靠不吹风雨,车身没沾染多少灰尘。
秦颂驾驶出马路,热闹非凡的人行道旁站满了等公车的乘客,这里是站台,公车没来的时候许多网约车停在边上接客。
她把车开到站台旁边,转下车窗。
黎初还在和林知言手挽手说笑,见到车来以为是接人的,拉着林知言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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