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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惋惜又似难过:“算了,胡院长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你还是找个地把我埋了吧。”
秦颂双手搭在桌上,不咸不淡地说:“现在只能火葬。”
“……”
几点滚动的顶灯落在黎初染了醉意的眉心,她突然哈哈大笑:“也是哦,人走茶凉只剩灰了。”
黎初一笑,脸上的梨涡就变得很明显,一深一浅温柔非常。
她蹭地站起来,揉了揉脸:“我去厕所,你不要走哦,千万别走。”
生怕对方跑了一样,一步三回头。
秦颂等她走后,摸出烟点燃,服务员见状送来烟灰缸,放在夹着烟的手边。
女士细烟燃了一半,抽了一半,彻底摁进烟灰缸时,黎初晕晕乎乎的从厕所出来了。
她走得歪歪扭扭,店里还有别的台,坐了一群玩骰盅的男男女女,黎初路过这桌人,摇摆不定地身体将一个站起来敬酒的男人撞得趔趄。
酒淋了一身,男人破口大骂:“你他妈有病啊?哪里来的疯子?”
黎初扶着桌面:“我不是故意的呀。”
她说的很温和,一点攻击性也没有,男人眯眼打量,眼神过于露骨:“瞧她长得,像不像前天咱们一起去的KTV那个出来陪喝的?”
众人哄笑,好整以暇地望着黎初。
黎初眨眼,不大明白他们的意思,男人黏腻的目光更加放肆:“妹妹,坐下来陪哥喝一杯,就原谅你把我衣服弄脏这事。”
“是呀,王哥的衣服老贵了!”
“一杯哪赔得起?这不得整个七八杯?”
灯光一环接一环掠过黎初纯白的荷叶边袖口和瞳孔,里面倒映着所有看好戏的嘴脸。
黎初胸口起伏剧烈:“我赔你衣服。”
“嘁,你这小妹妹怎么这么不懂事?今天一晚上能让你赚翻倍的衣服钱。”
黎初还是固执地重复:“我赔你衣服。”
男人仰头喝了手里重新斟的酒,把桌上的骰盅摇得簌簌作响:“真他妈晦气!给脸不要脸,老子今天偏要搞你!”
这边坐在暗角的秦颂手一顿,垂眼把燃烧的烟丢到地上,用脚踩灭。
服务生见她站起来,忙关切地询问:“小姐,您要结账吗?要拿单子去前台噢。”
秦颂抽出账单,却拐到了另一个方向。
桌子前,男人还在咄咄逼人:“老子的衣服十万一件,你赔得起就赔!”
黎初攥着衣角,想说他讹人,突然一只细白到清晰可见血管的手从两人鼻尖下伸过,把桌边悬挂的付款单取了下来。
秦颂面无表情地浏览,眼皮上下微拂,看了一会,她喊来服务员:“一起结。”
服务员让秦颂去前台扫码,没多会电脑传来机械的女声:“到账,九千二百七十二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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