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做孙然吗?
令我自己都感到嘲讽与悲哀的是,我发现比起父亲的离开,我更关心的是没有父亲后我的生活,我在乎的并不是他的离去,而是他离去之后我的失去。
我倚在墙上,为自己感到悲哀,更为父亲感到悲哀,他还不知道自己养育了十几年的儿子是多么冷漠无情,他是一条狼,一条心中只有自己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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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朦胧
我颓然地踏出书房,对于接下去的事情,我选择逃避,我害怕,我惶恐,我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现在,我只想麻痹自己,忘了刚刚的一切。
我躲进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用被子罩住自己,似乎只有这样,我才是安全的。
我突然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懦弱,可笑,曾经辉煌的过去,只是父辈的荣耀,而我,只是个躲在父亲宽广臂羽下乞怜的幼雏!
可怜我还晃晃不自知,而如今,臂羽即将撤去,只留下微弱的我,又该如何是好呢?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我的心情异常烦躁不安,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如果老爸失势,我还拿什么去跟张宇对抗,到那时候,我怕是连戴轩之流都不如,那时候的我,会是什么下场?
想到这里,我不禁冒出一身冷汗,不,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就算是垂死挣扎,我也要鱼死网破!
张宇,我活不了,你也别想好好活!
茫然地睁开眼睛,我居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八点二十分,一个小时,并不算多。
用力撑起身体,晃了晃脑袋,感觉喉咙有些干干的,想去客厅倒杯水喝,挣扎起身,打开房门,客厅居然是漆黑一片,我有些疑惑,怎么,家里没人了吗?
一种莫名的空虚感袭上心头,感觉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我自己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睡梦中醒来,如果身边没有其他人的话,我就会出现这种感觉,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缺乏安全感吧。
可能是刚刚醒来的缘故,我感觉身体疲惫,四肢无力,我瘫倒在沙发上,倚着柔软的靠垫,大口地喘息着,我敏感地感到了不对劲,将手背轻轻的贴上额头,果然,那灼热的触感告诉我,我发烧了,而且还烧的不轻。
我苦笑了一下,仰倒在沙发上,真是应证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句话,又想起父亲刚刚的话,我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怒火,我用尽全力坐起身来,将手中的玻璃杯狠狠地掷在地上,随着“嘭”的一声,原本完整的玻璃杯变得四分五裂,看着四处飞溅的雪白碎片,我的内心仿佛找到了某种寄托一般,渐渐地平静了下来,随着意识的逐渐模糊,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朦胧中,我感觉有人扶正了我的身体,低声地叫着我的名字,那声音是如此地清澈美妙,我想应答,可我的嘴唇竟是如此地无力,我的喉咙像是被火烧过一般,发不出丝毫声响。我感觉着她吃力地搭起我的身体,搀扶着我,我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清香,可我混沌的脑子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我努力想睁开眼,看一看她,可是任凭我怎么努力也做不到,慢慢地,我放弃了,我放松身心,配合着她,静静地享受着那柔软的身体带来的触感,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我的额头上敷着一条浸湿的毛巾,床头上还有半碗已经凉透的姜汤,拂去了额头上的毛巾,感觉脑袋还是有些混沌,右手轻探额头,已经没有昨天那股灼人的热度了,我舒了口气,回想起昨天的情形,着实有些凶险,至于记忆中的那个女人,除了老妈还会有谁呢,我自嘲地笑了笑,掀起身上的被子下了床。
此时才刚刚六点半,其他人都还在沉睡,整个家里寂静得有些可怕,倒了一杯水,站在阳台上朝外看去,今天有些阴天,整个城市被罩上了一层厚厚的雾,街边的景物在大雾中若隐若现,仿佛戴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这样的城市对我而言是迷人的,这层雾遮去了城市平日的繁华,带给了我不一样的感受。
打开阳台的窗户,呼吸着这不同于往日的空气,我决定下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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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心所欲
走到楼下,看着平日曾经熟悉的一切,在雾的笼罩下,变得不再熟悉,有些感慨,大自然真是拥有着神奇的魔力。
可惜,很快,这场我喜欢的雾随着时间的消逝,慢慢地消散在了这清晨温和的阳光下,我有些失落,也失去了刚刚的兴致,就这么恍惚着走着,直到闻到前方鼎沸的人声,我缓缓地抬头望去,不禁哑然失笑,我居然再一次无意中走到了方雨涵家的早餐铺,再度看着那个纯真的白衣女孩犹如小蝴蝶般地在各个桌子上飞来飞去,我不禁有些羡慕她,如果我也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是不是可以像她那样无忧无虑地生活,如果我也生活在一个贫苦的家庭,是不是我也可以无欲无求,安静地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
现在的我没有心情去同情别人,远远地观望了一会,便淡然返回。
回到家中,勤劳的老妈已经做好了早餐,一家人围在餐桌上,已经开动了。
我洗了下手,做到餐桌前,老妈立即夹了两个鸡蛋给我,道:“多吃个鸡蛋,补补身体。”我对着她笑了一下,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父亲一眼,他面色如常,只是在我坐下的时候撇了一眼,随即又开始大口吞食着面前鸡蛋,眼睛习惯性地眯起,令我看不到他目光的焦距。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在外面遭遇什么样的危险,他都会自己默默地扛下来,绝不会带到家里,让家里人为他担心。
而正因为如此,昨夜他说的话才使我如此惊心,到底是什么事,他,真的已经扛不住了吗?
我感到一束目光投射到我的身上,下意识地抬眼扫去,刚好与她对视,她有些慌乱的低下头去,躲避着我的目光,我松了一口气,她的脸颊已经恢复如初,完全没有了昨日那红色的印记,看来我的简易冰袋还是很有用的,只是她眼睛里有些血丝,神情也看上去十分疲惫,可能是昨夜没有睡好吧,我在心里轻哼一声,活该,谁让你昨天骗我,这就是报应!
简单地用过早饭后,在老妈殷切的目光下,我们一起踏上了那条熟悉的上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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