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袖间拿出帕子,将自己脸上血迹细细擦拭,他忍住恶心将掌心滑腻的猩红一遍又一遍擦拭,直到擦到手掌泛红也并未擦去。
像是自灵魂深处留了了脏污。
于是他决心不去管那满手血腥,就把它当做葡萄美酒洒落满手,犹嗅得馥郁的香。
然后他转身推开门,夜色下下望见不远处树下斐若漆黑的影子,他攥了攥手中的剑,插入腰间剑鞘,只想寻个理由暂且避开。
可斐若已经望见了他,远远唤他“沈小弟”。
他身形顿住了,半晌只能转身向斐若走去。
夜色深处,斐若看不见沈长楼满手遮掩不去的血迹,他满嘴酒气缭绕,在醉眼迷离间望着沈长楼轻薄调笑:“怎么样?”
“……什么?”
斐若砸舌:“沈小弟办事可真快,依那女人德行寻常不做个一夜不放手,我进去看看她有没有受挫。”
沈长楼向前几步拦住了斐若,声音淡淡的:“夫人已经睡下了,斐大侠最好不要吵醒她。”
“就你这么快……还能把她弄到睡着?”斐若神情轻佻,刻意说着满嘴污秽逗弄这道长,“男人太快可不行。”
沈长楼迟疑片刻,垂下头去,像是不欲听他污言秽语:“方才我并未与夫人发生什么,只不过被叫去谈话而已。”
斐若本想着再说些奚落他的黄腔,好让道长被气到恼怒,达成他恶劣的目的。
他仰头望见夜色下沈长楼的耳垂,隐隐约约泛着红,像是被酒意熏出的一星半点,羞赧而又胆怯,在夜色里难以察觉。
他胡乱地想:这道长方才见着冷冰冰的,如今却逗弄一下就直犯羞,倒像和个姑娘家差不多。
他看了许久,突然觉得有些燥热。
“斐某一直觉得与沈小弟有缘极了。”斐若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抑制着什么翻滚的情愫,“见着你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像是故人。”
沈长楼低笑:“不瞒着斐大侠,沈某见到你第一面也觉得似曾相识,像是阔别多年的故友。”
他漫不经心地摸索着剑柄:只不过这故友是来索命的。
斐若突然笑出声来,细细地打量着他眉目的每一个角落:“奇怪,白日时我居然没觉察出你有这般好看。细细看来你竟然比我见过的女人还要出落得好看几分。”
沈长楼退后几部,低眉:“斐大侠请自重。”
斐若越看他越品出几分不明不白的意思来,像是刻意捉弄一般握住他的手腕,用食指在他虎口上轻轻摩挲,然后一把将他拽入怀里来。
“……!”
沈长楼被拽了一个措手不及,险些将腰间剑抽出半晌才僵硬着平静下来。
斐若自然察觉到怀里沈长楼身体的不自然,突然笑出声来,用唇抵在沈长楼耳畔,像是在刻意挑逗着要与他耳鬓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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