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溪淡定如斯,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上下扫了容启一眼,诡谲轻笑,“首先,我不算是个大夫,其次,在大夫的眼里确实不分男女,但是某些人不是男也不是女,所以,你爱治不治,我先走了。”
可不是嘛,容启冲动的时候可真不像是个人,而她只会坚持个人原则。苏月溪说完,扭头就要霸气离去。容启无可奈何,伸手拦住。他对于苏月溪的话并不生气,妥协道,“等等,珩王妃你急什么,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我让宫城留下便是。”
容启垂眸遮住眼底冷意,没了和溪儿单独相处的机会,真是可惜。但他一向知道溪儿的脾气,认定的事情绝不会轻易更改,他也就只能宠溺的自退一步。苏月溪顿住脚步,仰头,一本正经的挑眉道,“脱吧,不要耽误我的时间,我夫君还在家等我回去。”
容启:“……”容启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总不能自己羡慕自己吧。修长的指尖捏住了腰带,容启扭头森冷的望向宫城,眯眸威胁,“眼睛还想要的话……。”
“咳。”
宫城收起看好戏的心,无辜望天,但那一耸一耸的肩膀出卖了他愉悦的心情。“放心,我对男人的躯体没有任何的兴趣,楼主大人。”
啧啧啧!容启也就只能凶凶他了,在苏月溪面前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看到容启吃瘪,宫城暗爽。容启冷哼出声,扭过头来后,当着苏月溪的面,扯开衣带,衣襟轻轻一拉,衣袍从腰身滑落到地,露出男人白皙健硕的胸膛。男人肌肤如牛奶般丝滑,肤若凝脂,娇嫩的比女人还要夸张,但一点也不女气,瘦而不柴,匀称健美。苏月溪烦容启归烦容启,但也不得不承认容启身材优越,若是被其他女人看见,满城风雨将至。即便只是与他一夜疯狂就会失去性命,那些女人也会甘之如始。“好看吗?”
看着苏月溪一动不动的双眸,舌尖抵了抵下颚,容启慵懒的邪笑出声,还不害臊的挺了挺胸。“不好看,比起我夫君的差远了。”
苏月溪回神,面色古井无波。那些疯狂的女人中没有她,她对容启一丝一毫的兴趣都没有。“我只是在观察你身上这些黑线。”
苏月溪眯眸,没有摸到容启的肌肤,虚指了指。没错,在容启如白瓷的身上,隐隐约约冒出一条条黑丝,像一团杂线般蔓延纠缠至后背,张牙舞爪的。现在黑丝的颜色还比较淡,若是等毒发严重的时候,这些黑丝就会变得浓郁可怖。半晌,苏月溪抬起双眸,无比确定道,“我会解这个毒。”
小时候,她见娘炼出过这种毒,和容启身上的症状一模一样,需以银针配合药物治疗至少半年的时间。“容启,你是怎么中的毒,又是在哪中的?”
容启毫无意外的挑眉,脸不红心不跳的瞎编,“我有位仇敌是那神医谷之人,神医谷里的医师擅长治病也擅长下毒,我就是不小心被他阴了一把。”
虽然仇敌是不存在的,但是毒确实是他从神医谷拿来的。“神医谷?”
苏月溪有些惊讶的喊出声。她没有怀疑容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被人阴,她的心思落在了旁处。“是啊,怎么了?”
苏月溪神色异样,让容启的面容微微一沉。难不成该死的神医谷有惹的溪儿不快过?苏月溪神情不属的摇了摇头,没有察觉容启的不快,“没事,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苏月溪说完,眸光不自觉地凝在桌角上,眉头紧皱。这明明是娘研究出来的新毒,当年就只有她一人见过,娘去世前也从未离开过元启国,那这毒又怎么会出现在神医谷?苏月溪的眸光深了深,心底微微发颤,这其中是有什么关联吗?“珩王妃,你是有什么困难吗?大可说出来,我会倾尽全力配合你去解毒。”
容启优雅的穿好衣袍,看着苏月溪纠在一块的眉眼,指尖微微一动,差点就冲动的上手要将之抚平。他的溪儿怎么了,为何这般纠结,他愿意为溪儿分担一切烦恼,他只想让溪儿时时刻刻都快乐。苏月溪醒神,呼出口气,这件事光凭她想没有任何眉目。“确实有件事需要麻烦你一下,你不是还没查出我外祖母家嘛,你现在换个思路去查,我想让你查一查我母亲与神医谷是否有什么关系。”
外祖母家一时半会查不出什么消息来,手中突然有了娘的线索,她必须好好利用起来。或许,能让她查出点什么来。苏月溪攥紧双拳,眸光发寒。娘当年突然离世,再无去见一见家人的机会。娘不遗憾吗?肯定是遗憾的,这其中还有种种她不懂的疑点。比如娘的身份,来自于哪里,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元启国……太多太多的秘密等着她去挖掘,她觉得只有将这些挖掘出来,才能解了娘的遗憾。容启微微一愣,若有所思。容启对云惜灵的印象是很模糊的,但知晓云惜灵医术了得,所以溪儿是觉得这毒和云惜灵和神医谷有关?“好,没问题。”
容启没在多想,当即吩咐下去。苏月溪轻嗯了声,“拿纸来,我写张方子,到时候你让宫城亲自去抓药。”
这个毒很烈。若是有一种药材出错,只会让毒性加速蔓延,容不得一点马虎,也不适合交给下人去做。“好。”
容启挥手,侍卫恭敬的捧来笔墨纸砚。苏月溪唰唰唰的写完了一张,递给了容启,药材种类之多让人咂舌。“今天就不替你医治了,等明天宫城把所有的药材准备好之后,我在过来……”在药材没有准备齐全之前,单独使用银针是没有意义的,早之前,她就给容启配了抑毒发的药,目前够用。苏月溪想到家里眼巴巴等着她的男人,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笑颜,不准备继续逗留,“好了,我回去了。”
苏月溪没在搭理容启和宫城,白衣轻扬,转身就准备回家。“珩王妃……”眼见着苏月溪走到门口就要消失,容启跨步上前,霸道的拉住苏月溪的手臂,苏月溪不妨,整个人被扯的向旁边倒去,就在她快要撞上大门时,容启伸手挡住,砰的一声,苏月溪砸在容启的掌心里。容启伸出另一只手,抵住门框,将苏月溪禁锢在怀,再没有能离开的缝隙。容启低垂着脑袋,粗重的喘息洒落苏月溪脸上,他舔了舔唇角,声音嘶哑。“珩王妃对本楼主这般尽心尽力,本楼主受之有愧,不如在让本楼主多报答你一些可好。”
他留恋可以与溪儿正常接触的时光,不舍就让其这般离去。等他变回顾珩后,也只是能在她身边装傻,偶尔占了一点便宜。不,这不是他想要的!苏月溪抬头,一阵咬牙切齿。她知道容启的力气,倒也没白费力气试图推开他。面具之下,容启笑颜邪肆,眼波之中漂浮着潋滟水光,他薄唇勾起,唇形漂亮。苏月溪看着看着,突然就出了神。这双眼睛,这嘴巴,这身高,真的太像太像顾珩了。只是顾珩身上淡雅的香气与容启是不一样的,容启的太过霸道。苏月溪眸光一暗,当即回神,神色冰冷道,“容启,我和你的交易本就平等,谁也不欠谁的。”
她帮他解毒,他帮她调查,两不相欠。“是吗?”
容启的脑袋越来越低,呼吸越发的靠近苏月溪的脸面,他低低笑出声,嘴角邪佞的弧度更深了一些,“珩王妃,我们的交易永远都不会结束,我也永远都欠你一份报答。”
只有将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一切都送到溪儿跟前,他才满意。“容启,你一直盯着有夫之妇不放,你是不是有病……”苏月溪眯眸,怒从心起,“你娘难道没有教过你什么叫礼义廉耻吗?不知道离别人的女人远一点,不要插足别人的感情,破坏人家的家庭。”
她动作极快的曲腿,膝盖狠狠地顶上顾珩的命根子,顾珩还沉迷于苏月溪团而起的怒气之中,一时不察,忍不住闷哼出声。“珩王妃,本楼主的要是坏了,无法在让夫人生儿育女,那本楼主就只好彻底赖上你了。”
容启嘴角微动,疼的微微攥紧了拳头。这一下,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来得大力。苏月溪冷笑着推开容启,“不用怕,你毕竟和顾珩是好朋友,你若是废了,我就让我的女儿喊你一声干爹,哪天你死了,我女儿也会替你送葬。”
“那可不行,我要是断子绝孙了,你就得把你自己赔给我才行。”
苏月溪冷笑,“是你欲行不轨,我只是来给你疗伤,不用回报也就算了,你还想要麒麟我一个有夫之妇,你可太不要脸了。”
“你女儿呢?”
“哦,太后今天要见我女儿,我女儿变与雪姑姑一起去了宫中,放心,你总会有机会见到你未来干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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