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似乎要把目前的和平永续下去,但是赵无垠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也从未这么想过。他目前只是缺钱事多忙不过来而已。估计大梁迅速填充国库的一系列措施,已经传到蒙古人的耳朵里去了,所以才屁颠屁颠赶着来续和平。
“……蒙古希望能派出使者学习大梁的技术和管理体制,互通边境贸易,加强两国友好……毕竟蒙梁有着……长的边境线,近几年的贸易未两国带来了……如果能一直和平共处,对两国的发展……”
赵无垠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思勤脸色有些沉重,赵无垠余光扫向他的时候,竟然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看看下面侃侃而谈的使臣,又扫一眼坐在上座的阿木古郎,坐在龙椅上的当今圣上想着:这人可真是够闲的!他们打了那么多年,难道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友好?友好个屁!先把朕的土地还回来再说吧。
但是百官们明显很高兴,他们将此事视为国力强盛,而蒙古示弱的一种表现。
其实赵无垠心里明白,只是因为他们换了个皇帝,国政也必然会发生巨变而已。而赵无垠明显是个主战的主儿。
对于蒙古说的要继续议和之事,赵无垠自然不会承诺,只敷衍下次再说。距离上一次先皇签署的议和之约,还剩下三年不到的时间,而这个时间足够他填充国库,继续北伐,可以说是时间卡的刚刚好。
赵无垠随口敷衍过去,按照礼数,邀他们赴夜宴,打算过几天再赶紧送走。
百官退朝,回去收拾准备晚上的夜宴,赵无垠在房里被人收拾打扮的换衣服,他特意留下思勤,余光带着戏谑扫向他,“爱卿,你怎么看?”
思勤心里一笑,陪他演上了,“陛下圣明,国土尚未收复,怎能轻易承诺议和。要和也得先把账算清楚了再说。”
赵无垠:“可我朝毗邻两个大国,燕国与我素无往来,蒙古又纠缠不休,实在令人担忧。”
思勤:“燕国与蒙古不会成为盟友,两国文化差异太大,不是一个脾气的人,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圣上不用担心。”
赵无垠装模作样,“哎,爱卿怎能说脏话。”
笑过以后,思勤语气庄重起来:“臣觉得,如果大梁能迅速发展,燕国与我朝来往的可能性还要大些。水平相当的人,才有交流的资本。”
这话也就他敢说,其他的人是不敢当着皇帝的面说他的国家还不够格的。
“有道理”,赵无垠眸色沉重,吩咐身边的婢女下去。等所有人都退下,这才与他谈起正事。
“至关重要是火药,这是大梁的资本。可我要怎样才能筛选这方面的特殊人才?”
“火药之术已经无法藏着掖着,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我不相信民间没有私炮房。我看,需要制定一系列政策,让一些高质量的人才涌入朝廷。或许,还需要设立这方面的专门的监管筛选制度,既要扩大规模,又不能让技术外泄出大梁。像是燕国的飞鹰技术,他们就做的很好。”
赵无垠若有所思,“有道理,先陪我躺一会,整天装模作样的我快累死了,晚上还有一出。”
思勤:“……”
“忘了问你,今天在朝上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没想到他会那么喜欢你,那么固执。”竟然亲自赶过来,就为了看你一眼。
赵无垠不解:“喜欢我?”
思勤没回答,冲他一扬眉。
赵无垠笑道:“谁喜欢我了?怎么从未听你说过。”
思勤:“看你乐得那样,我就不想告诉你,快睡。”
夕阳西斜,宫里已经陆续忙活起来,思勤出了寝殿大门,看着一排排的宫人列队往不同的方向走。他刚一回过头,就看到了已经神不知鬼不觉走到他眼皮子底下的阿木古郎。
躬身行礼,问道:“陛下没有功夫陪着大汗了解梁朝的文化,让大汗自己一个人在宫里瞎转,实在是失礼了。”
阿木古郎说:“你我说话就不必这么拐弯抹角、阴阳怪气的了,这里也没有旁人。我问你,你来大梁的目的又是什么?”
思勤挑眉:“我说为了辅佐他你信吗?”
阿木古郎绕着他踱了几步,说:“我派人去过燕国,你这些年做过什么事也已经查的差不多了,我没有查出你有做什么损害蒙古国利益的大事,而且也确实救过我几次。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有明白你的立场是什么,你谁都在帮,又谁都不帮。你到底居心何在?”
思勤知道与他解释不通,也自觉没有与他解释的必要,“既然没有损害到你们的利益,大汗又追根究底个什么?我已经离开蒙古,即便是损害了梁朝的利益,对你来说,不是应该高兴吗?”
阿木古郎没有回答,但是思勤能感觉到背后投来的带有探究和杀气的目光。
阿木古郎说:“你是燕国的钉子”。似乎是疑问,又似乎是肯定。
“你来大梁是为了火药吗?”
对于他的怀疑,思勤略带不屑,“火药的技术,我早就已经掌握了,不瞒你说,梁军如今用于前线的几项武器,就是我设计的,他们的方子,都是我改良的。”
阿木古郎没有再说什么,他走了。听到背后脚步声离去,思勤也走了。
他与阿木古郎之间的情愫实在复杂,但思勤有时候觉得也挺能理解他的,任谁发现与自己从小长大的玩伴原来只是他国的眼线,谁都咽不下这口气。何况阿木古郎又是如此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但是那种愧疚,早就随着他对他紧追不舍的追杀而丧失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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