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快饿死了。”
“想吃点什么?”思勤没有深究他的意思。
“朝廷快饿死了,再这么下去,就没人干活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赵无垠晃着他的肩膀。
“我有一个损招”,思勤说,“但说出来你不准打我。”
“你先说。”
思勤说:“。”
赵无垠条件反射的给了他一脚。但踢完之后才觉得,好像也不是不可行,顶多是背点骂名。但他也不是什么饱读诗书的迂腐书生,对这些早就成为鬼的先辈们没有什么敬畏之情。
“有点道理,可以解一时之急。问题是朝廷上那些人赚不来钱,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你们的朝廷,早就被皇帝搅和的跟浑水一样,脾性反复无常,所有的人都在明哲保身,顺着他的心意来,哪个敢放开手脚做事?每年的科举前三甲都被纳入了朝廷,哪一个不是饱读诗书的人才,怎么可能没有会办事的?”
赵无垠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陛下今天又是大发雷霆,把户部尚书骂了个狗血淋头,也不去分析财政赤字原因,认准了就是他无能,填不满国库。哎,虽然实在偏激,可我确实也没看见有几个能人志士。”
思勤道:“因为有人把他们埋了起来,而且遮住了你的眼睛。你之前在的时候,虽说是不干涉文官的争斗,但是同在大梁,所有的一切都会有密如蛛网的牵连,一旦有什么意外牵扯到军队身上,他们知道你不会不管,朝堂上那点破事,你心里多少是有数的,他们心里至少有个忌惮。而且当时皇帝也心宽,放手让下面的人做,堪称是无为而治,各位能人重臣顺着自己的心意,也将朝廷运作的有条有理。虽然有点飘,但好在大方向没错。
“但自从你走后,就没有人能压得住他们了,皇帝又因为红蝉会夺宫一事心生忌惮,将朝廷乱搅一通,多位忠臣被拉下水,再胡乱找个人填上位子,那些奸佞之臣就趁机飘高了。抱团成伙,到处挤兑,稍微有点本事有点心气的人都不堪其辱,失望归休了。剩下几个年轻归休不了的,大概也早已酗酒玩乐,不理政事,爱咋咋地了——所以我说,你打算啥时候把那个缺心眼的给踢下去,我真是受够他了!”
赵无垠苦笑,“你绕了一圈就为了说这个?”
思勤道:“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下不了手。”
赵无垠说:“不是,我只是没有寻到合适的时机,上一次被那场中毒打乱了计划。不过没关系,现在我有很长的日子可以慢慢寻找机会。”
思勤嗤笑,“这个还要寻找机会吗?皇帝昏庸无能,为了大梁的千秋大业,所以要把他踢下去,这不是最常见的理由?你想要个借口,或者我可以给你造一个,比如说你的毒,是谁给你下了毒?”
赵无垠嘴唇微动,“你想要做什么?”
思勤却说:“想要这个机会吗?”
赵无垠沉默了片刻,坚定道:“要。”他怕再这么耗下去,大梁的气数就完了,到时候再怎么努力都无力回天。
“好”,思勤说,“今晚叫几个人过来,我们好好聊聊。”
……
三日后,魏王突然开始翻旧案,抄了几个贪官的家,填充国库,之后接管了他们手下或黑或白的生意,一番修整,化为国有。
十日后,朝廷下令垄断了烟、铁、酒的生意,这一政策伤到很多人的利益,具体原因自不必多说,他们趁机打击反抗此令,反抗新政的下发和执行。说是此乃前朝遗留的弊端,返祖现象,我大梁百花争艳,繁荣昌盛,不该用铁政垄断百姓们的利益。
于是继续翻案,继续下马。用思勤的话说,这些老滑头,没有一个清白的。只要掐准了弱点,就能像狗一样听话。不听话就打死!
于是朝堂上,魏王、昱王、皇帝的势力,整天斗的热火朝天,但是赵无堔阻断了自己人的碎言碎语,当庭认可承认了魏王的一系列革新政策。并推出了国土公有制,及重农抑商的一系列政策,侧面上集中了中央皇权。
但皇帝本人并不太高兴,他看着赵无堔这个吃里扒外的就恨得牙痒痒。怂恿着下面的人继续闹事。
最后赵无垠实在听烦了,找人偷偷把那几个多嘴官员的钱库给炸了,发现财产与收入不符,继续翻案。
如此闹腾了三月有余,充盈国库的一系列政策才算是稳定推行了下去。
皇帝找赵无堔这个吃里扒外的算账,打算卸了他的王位,命令还没有下达下去,就突然病重爬不起来了。
他躺在床上,身体僵成一块铁板,说话呼吸有点粗重,斜眼看着赵无堔,“你究竟是什么目的?”
赵无堔说:“富贵、权利,还有活下去。”
“富贵?权利?你觉得魏王能给你这些?这些……都是我给你的”,他激动的抬起头,但是直不起身,最终还是直挺挺跌了下去。
“你既然与他为党,当初为什么又要杀他?”
赵无堔神色冷漠,说:“我说了,因为我要活下去,如果那个时候他夺宫登基,我又与你一党,是必死无疑的。”
“现在朕的权利被架空,你个两面三刀的墙头草又开始为自己寻找出路了?”
“陛下,朝廷上的哪一个人不是如此过活的?”赵无堔觉得有点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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