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垠走路极其从容缓慢,其实是他的双腿已经毫无知觉了,甚至连痛感都没有,整个人瘦了一圈。只觉得身体四处都在着火,烧的他头晕目眩,尤其是心口处,他能清楚的听到自己每一次粗重的呼吸途经肺部,甚至血流的速度。心脏和肺部在愤怒的叫嚣。然而在这里决不能让人看出来。如何能在忍受痛苦的时候展现出从容的姿态,他已经练了千百遍。
终于出得城门,冯铮赶上前扶起他的手腕,将他扶上马车,未等帘子合上,甚至未看清里面的情景,他就已经跪了下去,砸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赵无垠抬眼看他,眼睛半睁,“你还知道回来。”
马车已经行驶在路上,赵无垠爬不起来,思勤便和他一起坐在下面。
“你是不是给我传信了?抱歉,我没有收到。”
“传了很多信,每一次都杳无音讯,还以为你不告而别了。”
“怎么可能”,思勤既愧疚,又心疼,给他塞了两粒药丸进去,突然间,就说了一声“对不起”。
赵无垠脑子昏沉,但并不糊涂,“你回来就好,之后的事情可以慢慢来。”
“璟心,对不起。”
“……你说过,有你在,我活十几二十年都没有问题,我们还有很长时间。就算没有机会了,这些年岁也足够我与你相伴的。”
“不,我不允许……”
思勤逐渐冷静下来,恢复神志,“到底为什么会被困在皇宫里?”
赵无垠简短解释了前因后果,“不知道陛下突然发什么疯。”
思勤沉思片刻,“该不是故意针对你的?你的病情,是不是泄露了?”
赵无垠心里一冷,他不是没有怀疑的,只是不想去信。“我一直藏得很好,但是有一次毒发,被卢贞看到了。”
思勤突然冷哼一声,“我要是杀了他,你会不会怪我?”
“可他今日来藏书阁说的那番话,我却搞不清他的立场。他爱瞎胡闹,什么都随着性子来,让人猜不透。”
思勤摸着他的头,“不会有下一次。”如果有下一次,就真的要动手了。
赵无垠打趣埋怨道:“你这人以前是多么的心慈手软,现在就知道打打杀杀。再这么下去,我要成罪人了。”
“是个罪人”,思勤说,“万一有一天真的无计可施,我就把他们全送去给你陪葬。”
“别,我已经受够跟他们打交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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