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剑流半山的修炼道场,聚集了一批新入门的弟子。小胖子涂飞远神气活现坐在中间,“来来,下注下注!”他摇着一个骰盅,脸涨得通红。
“小胖,我们哪有钱赌啊。”一个弟子怯生生地道,“再说,这是犯规的,要是被师傅知道了……”
“你要是不说,谁会知道。再说都是同门弟兄,你好意思告诉你师傅?”涂飞远一脸鄙夷,“修仙之人求的是天道,要的是随性洒脱。追求长生就是要突破这天地强加于人身上最大的桎梏。一直墨守陈规,岂能有所突破?真要是这样,你还不如收拾收拾回家种地。娶个老婆生个孩子,然后让他继续种地。”
那个弟子被他抢白得说不出话来。
“不玩靠边,让让其他的师兄弟。”涂飞远摇着骰子,“修仙重要的是什么?是机缘!这赌博就是看机缘,来来来!买了买了!开大开小,任君选择!”
“可我们真没钱啊。”一个新入门的弟子小声道,“能赊账么?”
“开玩笑!赌帐能赊么?赌钱赊账,那是天底下最没品的事!”涂飞远瞪着小圆眼睛,“没钱不要紧啊,把你们师傅教的那些本事拿出来赌。我照单全收!”
“这也能赌?”一个孩子奇怪地道。
“当然能赌!”涂飞远振振有词道,“星剑流的修行道法博大精深,每个师傅擅长的也不一样,教的自然也不一样。你就不想知道别的师傅有什么不传之秘,光交给自己徒弟,不教给其他人的?”
“这……”那些新来的弟子年纪也都不大,哪里经得起涂飞远这样挑唆。听他说的诱人,一个个也都跃跃欲试。
“我有!我师傅教的入门是《三清化气妙法》。”一个弟子立刻道。
另一个弟子壮着胆子道,“我师傅教的是《五气归元法》。”
“我也有,我师傅教的是《阴丹慎守诀》。”这些弟子七嘴八舌道。
涂飞远乐的嘴都合不拢了,“就是,这个都可以拿来赌嘛。”
“可是要是把这些秘笈都输掉了,师傅问起来怎么办?”一个弟子有些退缩了。
“笨蛋,你可以把书页撕下来下注啊。大家压一注就是一张书页,公平合理,谁都不吃亏。谁知道你里面的纸少了几张。就算是没了几张书页,你不会再抄一份塞进去么?”涂飞远摇头晃脑地道,“来来来,赶紧下注下注。”
这些新来的弟子大都经不起挑唆。因为他们初到星剑流,对一切都感到好奇,什么修仙功法之类的对他们来说神奇得很,都想学得越多越好。再加上年轻人的好胜心,所以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围在那里,吆五喝六地赌了起来。
看着这帮上钩的小子,涂飞远暗自奸笑。他这样的低阶弟子根本进不了藏书阁,要想接触星剑流其他的修行功法,唯一的办法是从这些低阶弟子手里弄。但是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拿出来,而又不敢对别人说呢?
这个奸诈的小胖子就琢磨上了。要说赌博,这些刚刚进门的弟子,谁能赌得过这个已经修出了神识的胖子。这个买卖简直就是稳赚不赔的。
不过涂飞远也确实是没办法,他的魔功修炼遇到了难以突破的瓶颈,又不能明着向其他人求助。只能通过这种下作的方式,搜刮其他弟子手中不同的初级功法,以求能够有所借鉴,触类旁通。
时间一天天过去,涂飞远瞅着这些弟子有空的间隙,天天在那里设赌局。一来二去,那些弟子手里的秘笈几乎全被他搜罗了过去。不过这事搞的时间长了,还是败露了。
最早那些星剑流的修士们只是现自己的弟子们,喜欢没事凑在一起扎堆。起初还以为这些低阶弟子只是小孩心性,喜欢凑热闹,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孩子们在一起,可是后来越看越不对了。这帮弟子一个个神神秘秘,专门往道场后面的亭子里凑。
再后来,有些修士现教给弟子们的功法秘笈大都严重破损,有的撕得简直剩下书皮了。有的看似完整,但是翻开一看,里面全都成了字迹拙劣的手抄本。气得这些修士差点失去应有的修养破口大骂。
严厉逼问之下,这些弟子才把涂飞远设赌,赢走他们手中功法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下捅了马蜂窝了,这些修士自然不敢去找涂飞远的晦气。毕竟这位小胖爷按资排辈,比有些人还高出两个辈分。这倒是其次,他们主要是惹不起秋无妄,不想他回山之后来寻晦气。按照这位太师伯的品性,护短几乎是他肯定会干的事情。
但也不能让这个小胖子这样胡闹下去啊,实在是没办法,这些修士把状告到了掌门那里。
听了这些修士的诉苦,成子冲一口茶差点呛到了。他尴尬地放下茶碗,一脸疑惑道,“真有这样的事?”
“掌门啊,这是千真万确的。没凭没据我们哪里敢冤枉他,这不是找不自在么?您看看,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一位星剑流的修士苦笑着把一本秘笈递给成子冲。
“这是……这不是入门功法之中的《阴丹慎守诀》么?”成子冲低头看了看,狐疑地道。
“您翻开看看就知道了。”那个修士一脸沮丧。
成子冲翻开一看,差点吓了一跳,这上面的字写的七歪八扭,还有涂改,甚至有些地方还画了一个圈。
“这……”成子冲愕然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唉,里面的书页都让我那几个混账弟子给撕下来,上了赌桌。这是后来他们自己补抄了一份塞进去的。这上面的圈,说是有个字忘记怎么写了,所以只好画个圈代替。”那个修士愁眉苦脸。“您说,这算是什么事啊!”
“噗。”成子冲刚喝的一口热茶差点笑喷了。不过他赶紧正色道,“真有此事?果然是太不成话了。那个执法长老呢,公孙崖!公孙崖你看这事,该是你管的了吧。”
执法长老公孙崖微微皱眉,说实在的他是不想惹秋无妄这个麻烦。不过这涂飞远也确实闹得太不象话了,这事总得有个说法,毕竟规矩还是要有的。而且掌门也对自己话了,放任不管是肯定不行的。
所以公孙崖只能点点头,“掌门,我这就去处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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