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奎:“这段时间属下已经联系到了愿意帮助大公子的家族,夫人、二小姐和三公子的消息很快就会有。大公子,不能在这里耽搁了。”
叶浔还是没说话。
蜡烛“噼啪”响了好几声,夜晚晚风穿山而过着咆哮,流照洗衣服的声音听着都不甚明朗。
叶浔沉着眼,面容晦涩,“安奎,今天在镇上,阿照被伤,你看见了,但没有帮忙,对不对。”
叶安奎愣了下,咬咬牙,“……是!属下有错!”
“你没错,你只是不信他。”叶浔捏了捏鼻梁,“之前,还没出事的时候,我以为……”
只说了半句话,叶浔沉默下来。
叶安奎知道自己悖逆了叶浔的意思,也有些紧张,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眼睛只盯着脚下一亩三分地。
夜风呼啸地更猛了,院子里半死不活的梅树听起来像要腰斩。
“……我没喜欢过任何人。”
“毕竟接近我的……大都有目的。没目的的,也是一时兴起,能长久相濡以沫的,靠的从来不是一张皮。”
“你和安翼安柳四处奔波,我知道,能联系到几个人,我心里有数。”
叶浔自嘲一笑,“我没信过任何人……何况还是个累赘麻烦。”
叶安奎稍稍抬眼,却见叶浔原本有些冷硬的面容,在看向烛火时变得温暖,像是这小小一根蜡烛莫名点燃了冷心冷肺的叶家大公子十几年早就成熟的心,这些年构筑的盔甲堡垒在甚至有些昏暗的烛火下全都不堪一击。
叶安奎有些呆了。他是叶浔的死卫,叶浔是什么样的人他有数,看起来春风化雨,实则晦暗不明,心里有事从不说出来,不让父母和弟妹担心。
诚心实意的笑,很难得,也很少见。
叶安奎讶然,“大公子,您莫不是……”
“当啷——!”
叶浔豁然站起,推开屋门,“阿照?!”
院里月华如洗,流照的脸逆着光不是很看得清,怀里抱着一盆衣服,脚边是被踢翻的水盆。
流照尴尬地挪了挪,“那个……水溅出来,滑了一脚。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没有。”叶浔接过流照的盆,交给叶安奎去晾,回头时流照正在揉眼睛,“……眼睛怎么了?”
流照眼眶微红,双眸水汪汪地,“皂角溅进去了。嗨呀不是第一次,不打紧,揉揉就行。”
叶浔无奈,“多大了,这么不小心。”
流照嘿嘿一笑。
出了小意外,叶浔和叶安奎的谈话也没法进行下去。晾好了衣服叶安奎就离开了,流照盯着大缸里两尾鱼,吞了吞口水。
叶浔瞧见流照的小动作,失笑,“馋了?”
“好久没吃鱼了……”流照艰难地把目光移开,“叶大哥,从安奎大哥来过后,好像也没做顿好的……要不然明天中午,我做条鱼,一起?”
叶浔想着大概没几天就要走了,不忍拂了流照的好意,应允下来。
第二天流照早早挖了草药回来,收获不错,有几株上了年份的药草能卖好价钱。中午流照大显身手,一条鱼在贫瘠的佐料下色香味俱全,饶是叶安奎这般不拘吃穿的死卫也食指大动。
午觉睡醒,流照收拾了些东西,打算去镇子上卖。
“叶大哥,我走了啊。”
“……阿照!”
“嗯?”
站在山道上的流照回头,挑了下眉,神色茫然。
叶浔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喊一声,就是一种不能言明的冲动。
“……没事。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流照:“又不是第一次,放心啦,叶大哥你才是,不要被抓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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