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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车司机凑过来看约单页面,问价。
我说,我不是××的,我是××
他讲,也可以拼车,也有那个学校。你约的多少钱。
我坦言,十块。
他接着烦我,八块走不走
实体书打折两块钱劵可以收,但黑车涉及我人身安全,当然要婉拒。
缓慢调整气息。
拿不到手机,她也能砸空气。然而砸空气同拳头打棉花一个道理,到时破防的还是自己。
使劲闭眼,蜘蛛网式的痛感蔓延,小太阳乌拉乌拉的噪音里,那几个红点格外清晰了一个瞬间。
随即暗淡下去。
“妈妈——妈——”她嘶哑地叫了两声。
无人响应。
哦,拿外卖。
紧接着意识堪堪陷入混沌。微弱持续绵长的敲水管声,把人唤醒。
哒哒哒,很像滴水的动静。
门咯吱咯吱地被风吹开。
她直觉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浓黑里有更深的颜色。那东西靠近后矮矮的,瘦瘦的,但刚进来的时候很高大。
呼出口气,尤应怀出事后,第一次处于本能求生欲里。起初为父母的爱,钝刀子割肉,将死不死。
而这会心脏剧烈跳动,宛如重获新生。
往前摸索,什么都没有。空无一物。
大半身子探出床铺,她脸着地摔了下来。脸侧的肉挤成饼,与地毯亲密接触。
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来,顺带去趟厕所。
马桶在尤应怀眼里,莫名贴合巨兽的嗓子中的洞。尤其这东西随时咕嘟嘟冒泡的动静,以及呲呲呲的吹口哨声,是怪兽在打哈切。
提好白色条纹裤,冲水,推开后面的水箱盖,用指尖去试探水位高度。
指尖触碰水面的剎那,窜电流般酸爽。
水闸损坏
尤应怀重新把水箱盖上。
转而去扯裤面,再度坐在马桶圈里。
妈妈在上楼,耳鸣,妈妈在敲厕所门,耳畔有人念叨印度语。
她打了个哆嗦。
“宝大好年华,青春不能浪费,明天,装个计时监控怎么样?记录一日三餐的状态,到时候……说不定就好了,看着本来就好多了,修复几次完全可以去学校。”
“帮你爸爸去厂里记账本也行,反正你成绩也没学出来。”
几句话翻来覆去的不对劲,尤应怀松开裤腿,将手心汗蹭在揉皱的地方。
“遇见马桶喷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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