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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干吗啊,盯着她又不说话?
施南凐顶起秀眉斜乜过去,她想叫有琴御仪知道,说话可要小心啊,大庭广众之下,各派弟子可都看着呢,还有他的情人眼见他过来找她,可是隐隐有些不高兴。
有琴御仪说:“该恭喜你阔别三日,道行有所长进。”
不知他来意,施南凐只能好笑地哼了声,“哪能与阁下相比,这点修为又算得了什么,在你眼里怕是不值一提。”
施南凐修为如一粟,有琴御仪就如沙之沧海,深不可测。
有琴御仪倒没瞧不起她半点的意思:“你能进阶金丹,扛住天劫靠的是你自己,已比旁人多了许多前所未及的本事。”
话说得这么好听,施南凐难得正眼朝有琴御仪望去,他沉稳有度地与她回视,那双专注幽深的眼睛在抓住施南凐的视线以后就如枷锁一样不放了,像要将她无形地束缚住。
施南凐从未在有琴御仪身上感受到他对她的关注,有一丝微微的不适应,她撇开脸,骄傲地应下有琴御仪的恭维,暂且就当是在恭维她吧,施南凐轻哼,“你还有什么事?说完快走,你那边都快对这里望眼欲穿了,我可不想惹你师门那边……哼。”
有琴御仪听闻后纹丝不动,固执停留在原地,他说:“我是来提醒你,此处秘境暗藏杀机,另有危险,对方修为远在你这些弟子之上。”
他眼神漠然而随意地扫视白云松等人一圈,接着回落到施南凐身上,“要小心。”
施南凐怔了下,这是故意过来给她提个醒?有琴御仪什么时候这么好心,难道就因为分开了才对她这么良善?
大概还是想她继续给他做肉-体情人吧,施南凐不感兴趣地皱了皱鼻,嗤笑着说:“哪个秘境不危险,只要修道就有危险,多谢阁下好意,不过我自有分寸,心领了。”
有琴御仪只管保护好阮清玉好了,干吗还来插手她的事呢,施南凐笑意淡下去道:“这个无主剑窟既然是大家一起发现的,进去后收获如何就看个人了,还希望贵派不要看到什么东西,都觉得是属于你们的。”
要争要抢全凭自身,好宝贝施南凐是当然不会白白让出去的,她防的就是有琴御仪跟宋卿章为了给阮清玉出头,做主把东西全占了。
总之丑话说在前头,太过分到时候她也不是没有整治阮清玉的手段。
这两人就是她的爪牙,阮清玉根本不算独善其身,施南凐虽有宿慧,异世之魂,第二世却在这里从小长大,修真界的残酷针对的是每一个人,所有生物,她不信阮清玉不清楚。
她只是不说,不争不抢,却又要享受强者给予她的好。
真是种虚假的良善。
施南凐无视了有琴御仪的沉默蹙眉,扭头招呼素和弟子进去,他们一行人身影立时消失在跟前,宋卿章带着阮清玉来到有琴御仪身边,他不高兴地质问:“你就这么让他们进去了?”
他们来后有琴御仪的眉眼已经舒展,冷冷睇向表示不满的宋卿章。
宋卿章依旧逼问道:“你盯着我也没用,阿御,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认识那女修?怎么放她进去抢清玉机缘。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有琴御仪:“抢机缘?什么叫做抢。”他直直看向宋卿章,在对视间眸中已有寒光,“我看你也是废了,身为宗门首席弟子,白活了修真这些年。”
宋卿章:“你……”
周围弟子对两位师兄之间的针锋相对保持着以往的缄默态度,尤其是御师兄在说宋师兄时,根本不敢有任何妄议。
有琴御仪掠过宋卿章,垂眸俯视一旁担心地望着他们的阮清玉,为了宽慰不解的她,有琴御仪说:“清玉,修道机缘因人而异,万物皆无主,都是可以转手于人的东西,这道理你应该懂对不对?”
随意就认为天底下的好东西就该是自己的,这种心理非常之可笑。
修道之人所拥有的一切归属为天,会有人大言不惭,说自己是天道之主吗?
怕是不能。
谁碰到就是谁的,没有定性。
阮清玉顺着有琴御仪的注视缓缓松开轻抿的唇瓣,强颜欢笑劝道,“是,大师兄,算了……我能得到什么,就全看有没有缘分吧,是我的就是我的,不属于我,那也是自有命数。”
她有点不开心了,有琴御仪说:“这些剑窟品相平平,远不如栖霞峰峰主为你打造的,重要的是里面的炎火石灵脉,看它有没有诞生灵识,届时可以捕捉回去,让它为你的洞府锦上添花。”
见有琴御仪还是有为自己打算考虑,阮清玉面色终于有所回暖,弯起刚刚些许难过的嘴角,凑到有琴御仪身边,袖中的手轻轻往那只更修长宽敞的袖袍中碰,温婉地嗔道:“说话算话,可不许哄我,我最信的就是阿御你了……”
方才的事,就当暂时揭过。
阮清玉没有像宋卿章那样追问有琴御仪和施南凐的关系,仿佛直接忽视了这一点,紧紧挽上有琴御仪的胳膊,充满宣誓主权的象征性。
只是过后难免还是会装作不在意地问:“对了阿御,方才你同那个女修,说了什么啊?”
有琴御仪:“我同她说,里面另有危险存在。”
阮清玉恍然大悟:“原来是想提醒她,你这般好意,她却不领你情……”
黑亮眸光中如有暗流涌动,泰然自若的有琴御仪静静的轻抿唇,微微一笑,“嗯,可恶极了。”
剑窟很有危险,前人留下的法器许久无主就会从杀器变成无人控制的凶器,如果还遇上诞生自我意识的剑灵,那就更是一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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