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遖给她打一通电话时,她正跟别人玩骰子玩得忘乎所以,压根儿没听见手机响,之后去厕所吐了之后,她眼前清晰了些,这回听见了手机响声,迟钝了几秒,随后迅速摸出手机来看。
发现真的是程宗遖打来的电话,她第一反应就是欣喜,可随后又立马想到了他和ta吃烛光晚餐,ta给他唱情歌的画面,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
这都过去多久了?是不是跟前女友缠绵完了,总算想起她了?
虞粒赌气般将程宗遖的电话给挂断。
他打一次她就挂一次,报复心理尤为强烈,她也要让他尝尝被忽视被撇在一边的滋味。
可转念一想,没准儿他根本就不在意吧,给她打电话或许只是走个过场。
她发现人的想象力真的不要太丰富,太丰富了保不齐会发疯,比如她只要一脑补程宗遖跟ta滚床单的画面她就受不了。
本来吐了之后脑子稍微要清醒一点了,可这会儿又受了刺激,虞粒走出洗手间就又继续喝,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她其实并不想这样,她也气自己为什么总被程宗遖牵着鼻子走,可她脑子里全是程宗遖,她也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陈泽宁将她的痛苦和自我折磨都看在眼里,从他来了到现在,虞粒就一直处于这样的状态,她像是被困在沼泽了,可她自己并不想自救,而是心甘情愿任由自己越陷越深。
看她这么难受,陈泽宁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实在看不下去,他走过去,夺过她的酒杯用力放在桌上,像发泄似的。
“别他妈喝了。”陈泽宁愤懑又无力,“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儿了?”
在陈泽宁印象里,虞粒从来都是一个活泼、烂漫的人,光彩四射,自信又张扬。
虽然原生家庭不幸福,但她一直都很乐观,她并没有让这些负能量的东西改变她。
可现在,因为一个男人,变得患得患失,变得喜怒无常,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举动就能决定她一天的心情是怎样的。她的世界里好像只有这个人存在了,她再也看不到其他,甘愿折掉翅膀,在笼子里做个供他观赏逗玩的小宠物。
“你清醒点吧,他那样的人,外面的女人还能少得了?你还想当他的唯一?做什么梦!”陈泽宁握住她肩膀,摇晃了两下,恨铁不成钢极了。
虞粒本来头就晕乎乎的,被陈泽宁这么一晃,更晕了。
她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一阵恶心,她弯下腰干呕了声,陈妍宁连忙给她递垃圾桶,推开了陈泽宁,小声说:“你别跟她说这些了。”
陈泽宁不听,他坐在虞粒身边,重新握住她肩膀,迫使她抬头看他。
“那男的有什么好的?除了有几个钱,他有什么好的?”陈泽宁情绪激动,故意往他痛处戳,“他年纪大你一轮了,外边还有那么多女人,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不闻不问,你在这儿要死要活有什么用?”
陈泽宁一字字一句句都像一把刀子扎在虞粒心上,似乎想要逼迫她认清现实。
虞粒颇有点恼羞成怒,脸都气红了,一把推开陈泽宁,“你知道什么你就乱说?他对我很好!”
紧接着,她强调:“还有,他年纪才不大呢!他才没有别的女人!”
“那你在这儿要死要活?你刚才没骂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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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说,你不可以!”虞粒脖子一梗,理直气壮极了。
她这人就是护短,程宗遖再怎么样,她骂可以,别人就是不行。
陈泽宁被气得面目狰狞,指着虞粒,怒极反笑。心里嫉妒得发狂。
“他是救过你的命还是怎么着?你这么死心塌地?”
她打了个酒嗝儿,像烂泥一样往沙发上一倒,含糊不清地哼一声,“对。”
这下把陈泽宁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气氛降至冰点,就连其他几个正在骰子的男生都停下不玩了,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们:“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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