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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的鬼差被遣散也有一周了,没人闹事儿他也没人可碎嘴子,府里的事儿都落到他一个衙差身上了。要是气氛好点也就算了,累点没什么,这地府的罡风一吹,枯叶落下刷地的声音都能听得分明的日子,真的是不想再过了。
阿鱼在心中企盼着,默默清扫着府门前的枯叶。一道救命稻草般的马蹄声从街巷口传来,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奔驰到了他跟前。
芙倾扶着随身的画皮侍从,从马车上款款走下,另一只手提着一只规格奇大的锦袋,在一脸呆愣的阿鱼跟前掂了掂,问道:
“你们家主子呢?铺子里忙得火热,我都亲自送金子来,他竟然不来迎?哼。”
阿鱼立马丢了扫帚,把还未扫成堆的零散枯叶往旁边踢了踢,大力推开府门,躬身敬道:“二阎殿先请进,小的这就去叫七阎殿出来。”
他把手放到衣服上抹了抹,解释道:“最近府里只有我一个侍从,有些打理不过来,让您见笑了。”
芙倾扫了眼门口那堆枯叶,再看看满脸局促的阿鱼,无奈道:“怎么冷落成这个样子。。。罢了,不多使唤你,快去歇着吧,我自己去找筠声就行。”
她吩咐完府外的画皮鬼们将马车停在巷尾候着,便提着锦袋大步往寝殿去了。
时辰不算早了,但院子里那么冷清,芙倾合理猜测梵筠声还没起。毕竟是个爱赖床的懒鬼。
按入地府的早晚来算,她其实是梵筠声的大长辈,所以也没顾忌太多,冲上去直接推开了屋门。
梵筠声的寝居不大,跟府里偏殿的格局陈设差不多。屋里装饰简单,床前的纱幔是他最爱的黑紫色。
透过纱幔她看见鼓起的被褥,心说果然被自己猜中。于是又上前走了几步,试图去轰醒这懒鬼。
临近床前的时候,她突然一顿,眼睛蓦得睁大,麻利地后退几步,浅浅倒吸一口凉气。
刚在门前没看清,现在看清了。
她盯着床上那在纱幔之后仿若交缠在一起的那一团,心里不禁发出惊叫:
两个!床上那是两个人!好像还是抱在一起的!
好你个梵筠声,前几天还在求她支招,纯情得跟什么似的,现在这么快就已经把人骗到手了?说要跟她学媚术呢,得,也用不着了。
她默默地退到门口,用力把门一摔,回前厅等这二位爷起床。
这门摔得响亮,塌上的梵筠声瞬间惊醒,睡眼朦胧间拍了拍被自己抱着的人形枕头,那枕头已不似之前那般紧绷,反而睡得比他还熟。
他又多拍了几下,打了个哈欠,“醒醒,哈唔。。。好像有人来了。”
*
一番简单整理,梵筠声扯着戚岁安的衣袖来到前厅,瞧见芙倾面色怪异的抱手坐在主位,斜睨着他俩。
梵筠声被她那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试探问道:“怎么了?人皮铺子着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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