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着石阶逐级而上。
桑晚屏住了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你来了。”
“是。我来了。”
他低沉而浑厚的声音,在塔内回荡。
“东西带来了吗?”桑晚忍不住问。
裴谨之静静地望着她,又朝前踏近一步:“解药呢?”
桑晚从袖口取出红色瓷瓶,握在手上:“诏书呢?”
裴谨之不疾不徐地整了整衣袍,反问:“什么诏书?”
桑晚看了看四周,眨了眨眼。
可裴谨之却似乎并未领会她的意思。
“自然是先帝的传位诏书。”
“先帝诏书怎会在我手中?桑晚,你接近我,原来是为了这个子虚乌有的东西。”
裴谨之又靠近了一步,眸光清冷。
他像吐信子的蛇,桑晚冷汗湿透衣背。
没有诏书,她们今夜都将死在这里。
“裴谨之,人人都说你深得先帝青睐,传位诏书就在你的手中。如今你的淤毒被银针激发,若没有这解药,你只有七日的活头了。我劝你识相点,把诏书交出来!”
“哦?”裴谨之轻抖衣袍上沾着的灰,笑得不羁:“七日?我倒是嫌有些长了。”
桑晚有些急了:“你这个人,怎么不识好歹?没有解药你就要死了。”
地涌金莲极其难得,若真的没有这解药,裴谨之只有死路一条。
“怎的,你怕我死?”月色下,裴谨之的眸色如水温凉,半面侧脸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一丝清柔。
他步步靠近,桑晚心慌地向后退:
“人死了便什么都没了。那诏书对你又无用,为什么不换?”
“怎么,诏书对你有用?”裴谨之目光灼灼,“是谁逼你来的?”
桑晚一狠心,咬着牙道:
“无人逼我。裴谨之,你快交出诏书,我给你解药。你我相安无事。”
“如果我说不呢?”
裴谨之一摊手,再度逼近。
桑晚退无可退。
“你不交,那我……”桑晚的汗滑落,将手递出塔洞:“那我就将这解药扔了。”
裴谨之叹了口气,又朝她靠近了一步。
“好。既然桑姑娘与我做这场交易,我岂能空手而来呢。”
他从袖口掏出个明晃晃的纸,夹在两根手指之间:“你要的东西,在这。”
桑晚目光一亮,真有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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