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慈光放下医箱,暗暗发誓明年一定请辞,这皇宫里头没有一个正常人。他给方君宜号过脉,不住小声埋怨:“早跟你说了不要回来管这破事,现在好了吧,你给我老老实实喝药调养吧。”
方君宜只当听不见:“有劳叶大人了。”
叶慈光自知说不动他,也不勉强,自己再找地方坐下开药方去了。
御书房之中的气氛一下变得十分怪异,张平教了楚微清楚微清二十年,知道自己这个学生向来不按套路出牌,这男妃之事,指不定另有隐情。而且他总觉得这嘉妃娘娘,真是越看越眼熟。
像是……
张平突然感觉不太妙,他靠近了楚微清低声问道:“这是,方大人家的孩子?”
楚微清点点头,一点都不意外他能看出来。毕竟方君宜虽然总体来说更像母亲,五官更柔和些,但板起来却更像他父亲方正德。再加上张平本就和方家偶有来往,能认出来也不出奇。
得了楚微清的肯定,张平只觉眼前一黑。
虽是知道这楚微清做事没有谱,但将人收入后宫还是太出格了些。
楚微清耸了耸肩,毫不避忌身旁的方君宜:“你也知道他是方家仅剩的一人,那李群玉就不知道?有什么会比皇宫之中更安全呢?”
张平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实是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罢了,这法子荒唐,却又实在的保住了方君宜的命,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他们就站在方君宜的身侧说话,再怎么小声都是掩耳盗铃罢了。
方君宜却是有些奇怪,他在京城是不常出现在人前,为何这一个两个却是如此熟悉他的长相。
若说张平这种偶有来往的同僚也就罢了,那李群玉呢?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是方正德的孩子,还出了这么个馊主意给自己的?
他很难不多心去想这些,因为那李群玉是他现在怀疑的目标之一。
楚微清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开始赶人:“今天就到这了,左相回头去兵部尚书家收那三成,韩志点好兵,等粮草到位之后尽快上路。”
众人一一领命离开,这书房之内便只剩下楚微清,方君宜和还未来得及来得及离开的叶慈光。
“叶大人留步,方才人多,还未来得及细问爱妃的身体状况。”楚微清出言将人叫住。
叶慈光只好收住离开的脚步,回头望向方君宜。方君宜立马低头,假装方才让人闭嘴的不是自己,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叶慈光。
楚微清哂笑:“怎么,爱妃还能越过孤的旨意了?”
叶慈光连说不敢:“公子这身体自小就弱,最近这段时间思虑过重,臣才提出要开点安神药给他调理调理,睡个好觉。”
他这一番说辞挑不出什么毛病,楚微清也没有继续为难他的意思,摆摆手让他滚。
方君宜也想滚,不过是一抬头,那狗皇帝便已经倚在了他身前的书案上,堵住了他的去路。这左也不行右也不行,方君宜只好放弃偷偷溜走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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