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能?”我压过去,握住他的肩膀,已然是一片冰凉,顿时皱眉,“为何水都凉了,还待在这里头。”
“陛下。”江知鹤伸手还想轻推我,手上却没什么力气,凑近了闻,很明显可以闻到他身上有微微的酒味。
——这哪是吃了几口冷酒啊,这分明是饮了几口烈酒!
大早上的便喝烈酒,我从来不知江知鹤还有这等坏习惯,顿时眉皱得更紧了。
我只能轻声地说:“起来,把身上擦干,别着凉了。”
“……”江知鹤抬眸看我,却并不说话。
说着,我伸出双手,一只稳稳地握住他略显削瘦的肩膀,另一只则穿过他腰际后方,将他整个身躯从浴桶里面拉起。
他的体重出乎意料地轻,肩胛骨都有些过于明显。
江知鹤被我拉得站起身时,身上的水珠沿着肌肤滑落,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也悄无声息地浸湿了我的外衣。
好在江知鹤并没有挣扎,我快步抱着他走向屏风旁,那里挂着一条柔软蓬松的浴巾,浴巾被我一把扯下,快速展开,包裹住江知鹤不自知地在微微打颤的身躯,从头顶覆盖至脚踝,仿佛用一层温暖的屏障隔绝了外界的湿冷。
“这样好些了吗?”
我尽量压着脾气柔声询问,同时用指尖轻轻理顺他湿漉漉的发丝,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带过我们之前的针锋相对。
江知鹤抬头望向我,“陛下,这算什么?”
我无奈:“便算朕心疼阿鹤。”
“唉,”我叹了口气,
单臂抱着江知鹤,江知鹤几乎是坐在我的小臂上的,膝盖顶着我的腹部,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但是江知鹤实在是瘦的有些过了。
太瘦,浑身上下都没几两肉。
真不知平日里有没有好好吃东西。
江知鹤有些醉后的疲惫,刚喝完酒又泡澡,当然会醉得更厉害,他伸手抱着我的脑袋,轻轻的抓着我的头发,有些糊里糊涂地软了身子。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看也有些好笑,他醉了就和我吵架,结果还不是我去哄他,又是给他擦身子,又是抱着他,真就是找了个祖宗来伺候。
真不知是什么事情又惹江知鹤不快了,今日居然大早上的喝酒了。
我把江知鹤抱到床上,亲自给他换了衣服,期间江知鹤一直赌气不乐意理我,平日里跟个狐貍精似的,醉了却会露出几分孩子气的模样来。
江知鹤左手的绷带已经被他自己拆掉了,我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好在没有化脓,刚才肯定碰到水了,所以我又给他处理了一下,重新抱了一下绷带。
包扎好了之后,江知鹤即刻窝进被子里面,卷成一团,就像狐貍精用尾巴卷住自己的身体,变成一个狐貍球,不愿意把脑袋露出来。
这般心机深沉的人,居然还有如此幼稚的一面,我觉得有几分稀奇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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