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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会来,或许他不会来。
我不知道,我们并没有很确切地约定过这种东西,只是一切随缘吧,也只能一切随缘了。
然而,当我轻轻掀开那层层轻薄如雾的纱帐,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微微一怔。
烛火摇曳,光影斑驳,将室内的一切都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而在这昏黄的光影中,一位身着红衣的身影正端坐于我的龙床之上,手中轻握一卷书籍,唯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红衣之人,自然是江知鹤。
无需我等他,他已经在了。
“阿鹤?”我轻声走近,心中虽有诧异,却也生出一丝莫名的欢喜。
“陛下,”江知鹤放下书,朝我看来,一双狐貍眼顾盼神飞,“臣贸然打扰了。”
红色映衬得他肌肤更显白,添了几分不可言喻的艳色与暧昧,眼下那颗泪痣,犹如晨露微凝,又似墨色中不经意间溅落的一点朱红,艳丽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我以为我早已免疫江知鹤的美色伎俩,现在看来却远远没有。
见到他,我便觉得高兴、欢喜,可以暂且放下一切烦心事,就这样看着他。
在这柔和而略显昏黄的烛光映照下,江知鹤的身影被镀上了一层温暖而朦胧的光辉。我轻轻伸出手,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温柔,从江知鹤手中抽走了那本还未来得及合上的书籍。
“这么暗的灯光,怎么不多点几盏灯,太暗了,会看伤眼睛的。”
我轻声说道,语气中满是关切。
江知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一抹笑意,轻轻摇了摇头,扯了扯嘴角,很勉强地笑了下:
“无妨,只是偶尔贪恋罢了。”
我又伸手,轻轻握住他的左手手腕,拉近了瞧,不自觉地皱眉:
“手上的烧伤还没好,可小心点,绷带拆得这么早,结痂了,千万别磕碰,会疼极的。”
目光落在江知鹤那只原本漂亮的手上,只见那些曾经触目惊心的烧伤痕迹,如今已经渐渐结痂,就好像上好的瓷器被硬生生摔破了一个口子一样。
“陛下和臣待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皱眉呢,”
江知鹤长长的睫毛下面,眼里的烛火倒影明明灭灭,说的时候,声音放得很轻很轻,就像是生怕我听见,却非要在我跟前说,生怕我听不见。
“……和旁人待在一块那般开怀,臣却,从未见过陛下,那般轻松畅快的模样。”
他说到这,我就知道,白日里江知鹤多半是看到了和穆音喝酒的样子了,现在是来找我讨说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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