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的事说起来影响大也不大,一些鼻子灵敏的老臣总是能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什么。
相较于在京城里闹的大发的事,边疆战事也有了好进展。
岑踏远和岑踏歌有相同的第六感,都很是相信、器重王全义,而王全义呢?也是不负众望,不仅带着岑踏远找着了路,而且还带来了一场造化。
也是这场战事真真正正的洗去了岑踏远身上的稚气,他飞快的成长起来,带着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岑家人向来觉得如若不是岑踏歌是一个女子,那么是最合适的继承岑家的人选,可是岑踏远的崛起,让人们突然将目光转换到这个少年之上,让人们感慨的是岑家人血脉里埋藏的将才,给予他们一个适合的机会,那就等着他一飞冲天吧。
当岑踏远胜利归来,回到边城之后,听到了京城传来的消息,皇上给瑶华郡主赐婚了,赐婚的对象是西南战事上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一个算不上有名的小人物,他只不过听过一两次的名字。
岑踏远心上突然一痛,他不知道阿蘅是被逼还是心甘情愿的答应了这桩婚事,但他知道,如果是父亲还在世,阿蘅绝不会被这样的订下一门婚事。
对,岑家已经不需要在找一门显赫的亲家,因为他们自己就是显赫,只要他们不行差走偏,他们家族会世世代代地传递下去,根本不用别人锦上添花。
可是又是阿蘅的这一门亲事,打消了岑踏远迫不及待想要回京的心,他好似被一盆凉水泼个透彻,他们岑家需要一个人立在这萧瑟的边疆,为京城家族的繁华废了这一生,谁最合适?自然是他,他要变强,不是在京城里那样动一动口舌,和那些文官多搓摩片刻,讨来那一点点好处,而是要面对这茫茫的沙漠,凶悍的敌人。
原先他就一直把阿蘅当作是他年幼心灵的救赎,现在他要作为兄长,他要给阿蘅一片天空。
他在将军府上的书房里,秉烛写奏折写给京城的信。
‘阿蘅吾妹,
···为兄愿戍守边疆,保一方安宁···
黄沙漫天想来也是一番壮景···
京城之事,兄长耳闻,心急气闷,奈何鞭长莫及,吾妹心之所动,兄长莫不是犬马相向,三五年不等,再叫他人再难为难···
父亲大人所言之事,兄长怅愧,心中戚戚,吾一男子顶天立地,能力短长···
只盼阿蘅莫怪,十年之内平定边疆,奉上一片清明天地···’
岑踏歌手上捧着王全义快马加鞭送来的这封信,一个字一个字的读过去,泪流不断,她甚至能够想到兄长写这封信时的模样、心情,她能感受到兄长对自己的愧疚之情溢于言表,不过是对自己现在能力有限的不满,对她婚事的无能为力。
信和奏折是同时到的,皇上看到岑踏远奏折上请求戍守边疆,面上无任何表情,但这封奏折却传遍了整个朝野,太子一党本就是因为长安侯府上的瑶华郡主婚事被打脸,若是连边疆这地块和岑家撕破脸好不容易得来的,都要拱手相让,怎会同意?
太子府上,太子和幕僚商议地方的草堂连续两夜未熄灯。
第三日,皇上批了岑踏远呈上来的奏折,大笔一挥准奏,张勋也不调回从旁协作岑踏远,岑踏远作为边疆之中最年轻的统领。
朝堂上一片哗然,但却更改不了皇上的意思。
这件事风波下去,却好似还有更大的事正在发酵。
王全义在长安侯府上留了下来,以岑踏远的聪慧早知此人对阿蘅心有爱慕,而岑踏远也不信任皇上赐婚的人,遂趁着这次送奏折的机会,和王全义促膝长谈,得到王全义的认同之后,便让王全义回京后留守长安侯府,护住阿蘅。
王全义自然欣喜若狂。
岑踏歌却没把心思放在这上头。
林半缘来辞行了,她还在孝期,他也需要返回西南。
岑踏歌站在那京城郊区上的送君亭上,看着林半缘渐走渐远的背影,心中猛然一颤,问天地间何处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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