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之后,杜锋再也没有接手商业片,他安静地拍了几部小成本电影,不温不火。
他说这样很满足,至少干着自己喜欢的事情。至于大。麻,他再也没有沾过。
有时,我们依然会约在一起谈电影和诸如理想的东西,只是没有当初那种牛逼哄哄不可一世的心境,仿佛理想已经从原来高处落到了地上,不时还被人们踩在脚底下,沾满了尘世的污垢和口痰。
我们都太忙于生活了,在北京,每个人都在为了最基本的生存耗费着精力。单单是住,就是一项重大的议题。
当明星大腕瘫在豪宅里吸食毒品时,大部分人却在为一个窝殚精竭虑,这不能说是病态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历史反差,而是**裸的现实生活。
耿浩在宋庄有住处,尹德基不用说,住着豪宅。
卢泽汓和我都租房住,我最惨烈的一次是一年搬了三次家,什么叫身心被掏空?这他。妈的就叫真正的被掏空。
北漂租房,没有个三板斧跟中介斗智斗勇,分分钟被秒成渣。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道再高一尺……这是一场打不完的战争。
一位同事退房,中介检查的时候说有一个门上有两处掉漆的地方,不管大小,一处需要扣1oo块钱。
他想了想,拿起菜刀,咔嚓咔嚓把两处脱漆的地方连在了一起,整成了一处:“好了,现在扣1oo就可以了。”
中介欲哭无泪,说算了1oo就1oo。主要是当时他手里还握着那把菜刀。
我们与中介的正面冲突终于爆。
当时,卢泽汓的室友赵冉要离开北京去外地工作,卢泽汓要把房退了重新租一间面积小点的。
退房时,中介死活不退押金,说是顶了折旧费,但是租房合同里根本没提什么折旧费。
卢泽汓给我打电话,我让他们都来我家,聚在一起商量怎么对付这事。
当时张兵作为法律顾问到场。他说之前遇到很多这样的情况,北京的租房市场极度混乱,受害者都是学生和上班族,没有精力为了押金请律师打官司,更加纵容了黑中介的嚣张气焰。
尹德基慵懒地说:“算了,耽误事儿,这样吧,汓子,我把押金补给你,这事儿就了了,待会儿还要约了一个朋友见面呢,没时间跟你们瞎折腾。”
卢泽汓怒瞪尹德基:“你以为我是想要拿回那点钱?幼稚!你要忙你先走吧,不劳烦尹大人了。”
“汓子,你这样理解,就把我尹子看得太无情了噻,我是那种兄弟有难撒手不管的人吗?放心,你想怎么弄?我现在叫人。”尹德基摸出手机。
“先打住!”我让尹德基缓缓,别冲动。
“是啊,黑中介太他。妈的嚣张,不弄弄他们,咽不下这口气。”耿浩思忖着,“再说,这可是汓子天天下矿井、泡实验室找来的血汗钱啊,无缘无故就被这帮孙子坑掉了,越想越不得劲。”
我问张兵:“如果不走司法程序,打电话给警察,能解决吗?”
“警察管不到,都让自己协商处理。”
“算了,动武!”耿浩站起来大喊一声。
张兵作为律师,满脑子程序和理智:“各位,这可要不得,我们都是文明人,要讲规矩的,不能以暴制暴啊!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这样,社会拿法律来干什么呢?还要我们这些律师干什么呢?所以啊,我认为,我们先冷静一下,再……”
耿浩瞟了张兵一样:“别唐僧了。”
他显然没有听进张唐僧的唠叨,冲进厨房抡起一把菜刀,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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