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恰逢南屏出了高价包了此处,老鸨乐得赚这笔银子,便将人带上了二楼。
商沅以兜帽覆面,旁人只能看到他身形翩跹纤细,出手豪奢,愈发不敢猜测来历。
商沅进了包间,一落座,就听到隔壁传来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
“苏二,那一千两银子你究竟准备怎么给孤?”
商沅一怔,竟然是霍从冉。
这声音清冷傲慢,还裹挟着上位者的威压,倒和平常那个做小伏低,始终含笑的贤王大不相同。
“殿下放心,臣知晓卫国公府出事儿,让殿下一时间周济不灵很是焦心。”这道声音二十四五左右,很是沉稳:“但臣只要拿下了这婚事,必定能有源源不断的钱财……”
商沅眉心微皱。
被太子唤作苏二的,恰是妹妹即将要嫁的未婚夫。
那……此人嘴里的婚事,想必就是和蒹葭的婚约……
“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你就敢夸下这么大的海口?”霍从冉哼道:“你可知孤豢养的死士还少好上百把兵器,一把好剑,锻造起来怎么也要上百两银子!”
“殿下放心,她是卫国公的女儿,听安侯爷说,商家把不少庄子田产都留给了她……”
“可即便她嫁给你,那也是她的陪嫁,她难道还准你动用?”
那道声音陡然染上了阴沉的意味:“她活着自然奈何不得,所以还是要想个法子……”
这几句对话清晰的传入商沅耳中。
让他后背登时窜起无边的冷意——
在原书里,蒹葭在婚后没过多久,就因难产而亡,但那死亡是否有蹊跷,书中却只字未提……
还有苏二说到的安侯爷,商沅记得,他这后母本是扬州瘦马出身,但早已认到了安侯爷门下提身价,如今的安侯爷,算起来还是商阙的舅舅……
商沅乍然想起他们府中的财产,向来都是由后母把持,就连母亲留给自己和蒹葭的那笔钱,若不是暴君出面,想来也还被后母攥在手掌心。
她一个妇道人家,早已过上了金尊玉贵的侯夫人生活,膝下又只有一个商阙,她为何如此执着于前夫人留下的产业……难道是听命于人,想把这笔钱移到别处?
坐在回宫的车里,商沅仍在沉思。
“公子,”南屏轻声道:“您也别太难过了,姑娘的事儿,咱们说什么都不让她嫁给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就是了——”
商沅沉重的点点头。
是啊,这样的人,蒹葭又怎么能嫁呢?
这婚事其实也并不难退,但他还是想往下再深深的扒一下——
他们还说到了豢养死士,看来苏二这个人背后,定然和霍从冉有理不清的关系。
他之前还是只想退婚,如今却愈发想知道真相。
毕竟此事不仅涉及到蒹葭,还和暴君的朝廷有关——
一想到此,商沅不由得哼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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