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东城佩服的点头。
何许多插话道:“大人,目前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让福王殿下从黄河边回来啊。”
张御史道:“你说得对,福王不回,我便不能让王上赐婚。”
若是福王此次出去做别的事还好,就算他不在王都,由他与贵妃里应外合向王上求一道赐婚圣旨还是做得到的。可偏偏是去赈灾,黄河沿岸守在百姓生死还没有保障,就给福王求娶正妃,先不说王上如何反应,就说他这奏章递上去就少不了挨朝中一些言官的骂。
何许多道:“福王去了这么久,身边只有邢炳文一个得力助手,赈灾之事是大事,不如大人上奏王上,再多派一个人去?”
张御史捋着胡子道:“派谁?”
何许多道:“敬王。”
赛东城也看向他,何许多忍不住心中有些得意,不用张御史问,便将自己的
计划说了出来:“敬王殿下的能力如今有目共睹,黄河赈灾是大事,天下百姓都关注着这件事。若是王上此时再派敬王前去,两位王子齐心协力为受灾百姓排忧解难,这不仅令大月朝百姓对皇室的好感增加,而且也为成为本朝的佳话啊。”
赛东城接着道:“在敬王去后,福王趁机先回来?”
何许多有些怨他抢了自己的话,白他一眼,然后又向张御史笑道:“到时还要贵妃娘娘配合一下,若是贵妃娘娘突然身体不适,福王回来探望母亲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张御史听他说完,连连点头。
赛东城看向张御史,突然幽幽的道:“御史大人,不是我泼冷水啊,如果到时福王殿下不肯回来,你待如何呢?”
张御史还没说话,何许多就抢先道:“福王殿下孝敬贵妃娘娘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断不会因为贵妃娘娘病重不回来。”
赛东城点点头:“既如此,御史大人还等什么?当即拟奏章吧。”
别说何许多了,就连张御史都听出他话中的反义,便问道:“东城,你二人都是我的人,有什么话便只说,如此阴阳怪气的做什么?”
赛东城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说的,眼下这似乎就是最好的办法了。可御史大人是看着福王长大的,你以为以他对他那位侧妃的宠爱,会娶高家小姐吗?还有,现在天下人都知道黄河沿岸受灾者众,若是福王回来不久,便传出要迎娶高小姐,恐怕这对福王在百姓心目中的影响也不太好吧。”
何许多争道:“现在与高丞相结盟才是第一要务,至于百姓怎么想,待福王将来继承大统,大赦天下,开仓放粮……做几件这样的事不就有明君之意了?百姓往往是最能记得自己得到了多少好处的。”
张御史道:“何先生说得对,我这就拟奏章。”
赛东城便不再多言。
从书房出来,赛东城将折扇搭在额头,眺望远处的天空,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的样子。身后传来关门声,不用扭头就知道是谁,果然,下一刻,何许多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赛先生,被人压上一头的感觉是不是不太好啊?”
赛东城没工夫听他闲扯,都懒得看他一眼,拾步下了台阶。
可今日何许多很高兴,快步追上赛东城,接着道:“赛东城,你能不能别装了?不高兴别强忍着。”
赛东城忽然回头,挑眉一笑道:“你经常被我压一头的时候是不是就在忍着不高兴?”
何许多被他戳中心事,可他与赛东城争斗这几年,早已经练就了喜怒不行于色,于是道:“赛先生多心了,咱们都是御史大人的门客,不论你还是我只要出的主意对御史大人有用就行。”
赛东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是吗?可你总是脸色不太好啊。”不待何许多反驳,赛东城接着道,“你今日这计谋确实不错,可看似算无遗漏,却有个致命的漏洞——你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福王对皇贵妃的孝心上,如果万一他真的回不来,你这等于让御史大人在高丞相面前失信。你也知道高丞相的为人,想来疑心重,若是这次计划失败,你叫御史大人如何向高丞相交代?”
作为在御史府数百人脱颖而出的谋士之一,何许多怎么会想不到这些?何况,刚才在书房赛东城也已经提起过一次,可他还是极力劝说张御史按计划行事,只是因为他信奉“凡事没有万无一失”。就算像赛东城说的那样,福王那里是个变数,可他有九成的把握张御史和皇贵妃会有办法让福王回来。
而且,他太想赢赛东城一次了。在御史府这几年,不说事事赛东城都压他一头,单也基本上是处处都能压他一头——就连府里那些家丁家仆见了赛东城也会笑着打招呼,可见了他能躲就躲开。这不都是因为赛东城更得张御史宠信吗?他相信,只要他的计划成功,为张御史坐成这一件事,张御史必定会对他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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