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柳杨起床后没看到路夜白,开门后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她便叫了声路夜白的名字,没有人回应她。柳杨想着路夜白是不是在跟清丰或者易田卿说话没听到,所以就去对面的一排房子找。
记得刚来的时候,路夜白说过情丰习惯住他对面,柳杨便推开正对着他们房间的那扇门,但里面到处都是尘土,显然不可能住人。柳杨忍不住在心里想,见到路夜白要羞他说大话。
柳杨站门口看一眼后,直接关门出来。然后看了看左右相邻的房间,考虑片刻,推开了左面那一间。
这间房打扫的很干净,且床头的桌子上还放着清丰的包袱,很显然,这间是清丰的房间。
柳杨出来推开右面那间房,没有人住的样子,接着往后,仍没有。直到推到第三间,才发现易田卿的包袱。这么说来,清丰是住在他们房间斜对面。
古代虽说各朝各代左右尊卑的规矩适场合的不同而不同,但大月朝都是以右为尊——这该是怎样的“死忠粉”啊,连房间也住的这么严谨。
找到了房间,但里面都是空的,柳杨又去正堂,仍旧没人,到处都空荡荡的,好像这座宅院就剩她一个人。
这种感觉不太好,以前柳杨都是习惯一个人的,但现在一个人都找不到她却有点心慌。
想了下,她试着对空气叫了声:“清荣?”
隔了一秒,一个人出现在她面前,不是清荣是谁?
柳杨忍不住高兴——终于找到一个能知道知情的了。
“你们庄主呢?”
清荣抱拳道:“回夫人,庄主与清丰、易大人天亮的时候上林余山了,临走叮嘱属下保护好夫人。”
柳杨沉默片刻,点点头。
清荣又道:“庄主还说灶房留了食物,夫人醒来可以去吃。”
柳杨笑的有些勉强:“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柳杨回到后院,来到厨房。厨房的桌子上放着盖着碗的两个盘子,她随意靠在桌子的边缘,没有一点食欲——不用想,也能猜到路夜白做什么去了。
柳杨听路夜白说了之前三位大人督办林余山剿匪的事,以为他们这次来应该也是很麻烦的,很叫人头痛。但路夜白完全跟那些大人不同,他从一开始就没将林余山上让朝廷头疼了十多年的山匪放在眼里,因为不论拼什么,他都稳操胜券,现在柳杨只希望能尽量少的牵连人。
柳杨这一天都是坐立不安,到了中午没有半天瞌睡的感觉,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煎熬,她现在心急如焚,想快点见到路夜白,问他结果怎样。其实快中午的时候,她想让清荣去林余山看一看,但清荣说,庄主下了死命令,不许离开夫人。
柳杨只能继续等,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她在大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形象的演绎了什么是“热锅上的蚂蚁”。
路夜白是夜幕降临的时候回来的,柳杨一看到他的身影,立即跑过去,下意识的去拉他的手臂,但被躲开了:“等下,我去洗澡换件衣裳。”
柳杨神色不好的点点头。不用路夜白明说,他一定是与你动手了,还记得她还在柳绿身体中时,唐大小找事,路夜白只是稍微动一下手
,回来因为嫌脏还不让她抱,但她坚持他没也法了。而这次,他直接躲开了。
柳杨坐在外面安静地等,很奇怪,这个时候她竟然没那么着急了,就像之前很想要得到一样东西,等那个时刻终于到来了,其实心里的感觉远没有之前在期待的时候那么焦灼。
路夜白出来的时候,拿着白色的巾帕:“帮我擦头发。”
柳杨接过他手里的巾帕,绕到他的椅子后,慢慢的轻轻地帮他擦头发。路夜白的头发很好看,又黑又柔顺,柳杨其实很不喜欢男声留长发,总觉得那样很像坏人。而且古代也没有现代那样能将头发拉直,人的头发自然都有些弯曲,长了实在不好看,尤其男生。
但路夜白天生就很好看,连头发丝也没有被老天苛待,柳杨觉得比她的还好,长及腰部。
两人具都沉默,房间很安静。
最终,还是路夜白先开口了:“今天都做了什么?”
柳杨其实在安静的空气里神经有些紧绷,她很想问,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她知道林余山山匪的事避免不了流血,但真的发生的时候,就算路夜白故意没带她,她也能想象到一定不太好。
这个道理路夜白比他还要明白,可能他之前处理这些事是没有那么多顾虑的,但现在因为知道她的在意,所以也会去在意。柳杨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如果她表现的太在意,担心会给路夜白增添心理负担。所以,畏缩着不知道怎样开口。
现在路夜白打破沉默,她也便顺着他的问题回答:“什么也没做。”
路夜白道:“刚才我去灶房看那些饭菜你没吃,不饿吗?”
柳杨笑道:“吃了,吃了一些,可能你没看出来。”
路夜白没有问柳杨不吃饭是不是不舒服这样的话,因为他太了解她,清楚她这样是因为什么,也清楚她现在为什么什么都不问,便主动提起:“事情处理完了,山上一共五千三百四十五人,坚决不知悔改的有五百七十一人,其他基本愿意回到原来的生活。”
“那那些不知悔改的你是怎样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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