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杨察觉的身边有人,猛然抬头,在看到是路夜白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眼泪像天空中越下越大的雨一样,她扑进他怀里,放开的声音大哭——她实在太害怕了。
路夜白抱着她,在大雨里一动不动,任柳杨哭,任柳杨打。
柳杨当然要打她,她坚信路夜白一定会来救她,可为什么来这么晚?有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握着拳头打路夜白的胸口时,她还在控诉:“你怎么来这么慢,你不知道我都快被吓死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不知道我多怕我死了你怎么办!”
路夜白从来没想像此时这样胸口这么难受,就连柳杨当初在柳绿的身体里死去,他回来触碰到她冰冷的身体时也没有此刻这般心疼酸涩。
揽紧了她,任她打骂,雨夜里分不清他脸上的是雨水
还是泪水,千言万语只剩下一句话:“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夜色因着突然的大雨黑夜更加浓郁。
易田卿和焦急的在正堂走来走去,他现在跟柳杨傍晚时的心情如出一辙,焦灼得不得了。
半个时辰前,路夜白将柳杨抱回来,但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抱着她去了房间,之后就没有出来。
易田卿在这半个时辰里第八次问清丰:“你看到柳杨还活着吗?”
清丰像前七次一样,沉默的蹙眉摇头。
在村口,易田卿说了那声“坏了”后,就叫他想办法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庄主,绑走夫人的人不只是想跟他们做交换,更可能是想杀了夫人,叫庄主想办法赶快找到夫人。
清丰将这个消息传递给路夜白的时候,清河已经发现了老高从一个山坡上下来。
之前老高传来口讯,说想当面跟庄主谈一谈,并且说庄主肯定会对他开出的筹码感兴趣。而庄主在听了清河的禀报后,令他去会老高,而他则顺着清河说的方向疾驰而去。
至于在山坡上发生了什么,清丰自然不知道。从庄主回来,清丰就找跟庄主一起离开的清河问过,在山坡上发生了什么。但清河说他也不知情,庄主的速度是他追不上的,在他到山坡上的时候,远远的看到庄主抱着夫人下来。所以,他们知道的是一样的,也问不出什么。
易田卿越走越焦躁,很想跟人打一架。清丰则是面上镇定,但心里其实担心的不得了——以庄主对夫人的重视程度,如果夫人有个好歹……他真不敢想象。
房间内,柳杨被路夜白裹在一张薄被里,她很累,很想睡觉,但全身湿淋淋的很不舒服。
在见到路夜白的时候,她有一腔怨气要撒,所以对着他是又打又责备的,冷静下来想想,不应该怪路夜白,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路夜白应该也担心的不行,但到头来还要受她的责怪。
柳杨心疼加头疼,淋了雨鼻子也不舒服。她头昏沉沉的不知道与路夜白这样相拥多久了,但身上实在难受的很,便张口道:“我想洗澡。”
嗓音嘶哑,又疼又干涩。
路夜白松开她,没敢看她的眼睛,低着头道:“好,稍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打热水来。”
他们住的这一家不仅房子大而且多,另外应该是富人,因为家里一应东西都很齐全,自然少不了浴桶。
路夜白开门吩咐清丰烧热水,然后自己去找木桶,找到后又自己搬到水井旁打水亲自洗刷。
清丰默默地去烧水去了,易田卿则十分不放心路夜白,一路跟他到水井边,看他沉默的刷浴桶,胆战心惊的问道:“路夫人没事吧?”
路夜白已久沉默,沉默的刷浴桶。
易田卿心中不好的预感更重,想要再问,忽然,路夜白一掌击向墙上,厚厚的围墙应声被削去半个墙头。
易田卿上前一步挡在路夜白面前,无比认真道:“路夜白,我问你话呢,你快告诉我路夫人她没事。”
这时他才看见路夜白的眼睛竟然是红的,易田卿不自觉的后腿两步,愣愣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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