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夜白含笑道:“别担心,他还不至于杀了我。”
柳杨立即道:“别胡说!”
路夜白盯着她看了半晌,似笑非笑道:“若是我真的死了,你就想办法回去,回你那里去。”
柳杨摇头,肯定道:“我不让你死,我绝不会让你死的!”
路夜白道:“我知道你一直放心不下你的父母,让你抛下一切留在这里我也心疼。”路夜白扶着柳杨的脸,两人四目相对,他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的道,“杨杨,如果我真的有什么好歹,你就走。”
柳杨的心情被他这一番话说的烦躁至极,甩头甩开路夜白的手,生气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老想着死!我想跟你在一起,我心甘情愿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你是听不懂还是怎么样!”
这一番话吼完,房中静极了。
柳杨不知道为什么发脾气的是自己,到头来觉得委屈的还是自己,眼圈不自觉地红了,她挣开路夜白的手,想去旁边让自己冷静一下。可路夜白却不放,柳杨又挣了两下,他还是不放,而且手上的力气加大握住他的。
柳杨觉得这人今天是诚心跟她作对!
回头瞪眼待要再说他几句,握着她双手的手猛然用力,柳杨反应不及,一下子扑进路夜白的怀里,脸撞在他的胸口,眼泪一下子被撞出来。
柳杨想问这是发什么疯,但话未出口,她的脸被捧住,被迫仰头与路夜白四目相对,然后他的脸缓缓靠近,先是吻去她脸颊上的泪珠,然后是鼻梁,最后落在唇上……
在那一刻,柳杨脑中轰然炸开,模糊的意识到,恋爱时期的人都没有智商,她现在竟然被这在电视上经常看到的认为狗血无比的套路弄得没了脾气。
半个多时辰后,王府来了人,不是洛商铭回来了,而是王上身边最信任的上次在王宫见过的王宫总管亲自来宣召,召路夜白柳杨去王宫。
路夜白没接旨,甚至都没跪。
魏总管在王上还是位王子时就在他身边伺候了,怎么会猜不到王上的心思?是以,见路夜白如此大不敬,也没有生气,更没有以王权威压,而是让跟来的人先在外面等着,正堂只剩三人时,魏总管语重心长道:“路先生,王上对先生的爱护之情先生可能不太清楚,可下官跟随王上多年,看得清楚,虽说这些年先生不在王上身边,可王上时时牵挂着先生。”
路夜白道:“总管对王上知之甚多,可对在下却不了解。在下闲云野鹤惯了,过不惯这深宫高墙的日子,只希望王上能放我们夫妻自由。”
魏总管道:“先生是明白人,现如今王上膝下共有五位王子,成年的只有先生与福王殿下。而今外戚权势滔天,已不是王上所能控制,是以王上急切希望先生留在王都帮他,是以操之过急,还希望先生见谅。”
柳杨暗赞这位总管好厉害,说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没有一点让人觉得盛气凌人的不适感。
可路夜白就像块大石头,油盐不进:“在下并非朝堂中人,也无心卷入朝中之事,所以也不想知道王上如何想如何打算。”
魏总管无法,只得叹气道:“今日无论如何下官要请先生去王宫走一趟,否则下官恐怕不能交差,外面有下官出宫前王上调来的禁卫军,所以恳请先生进宫与王上当面说清楚。”
路夜白知道这一切都是托辞,一旦进了王宫,很多事都会身不由己。
在他沉默间隙,魏总管看了看与路夜白并肩站立的柳杨,道:“凭先生的本事别说下官带出来的这一队禁卫军,就是在十几万禁卫军围阻下相信先生也能来去自由,可先生不担心这位姑娘会有损伤吗?”
柳杨想说她不怕受伤,只要是路夜白的决定,她都坚决支持。可她正要出口,路夜白拦住道:“好,我们就去王宫。”
路上的马车中,密封的空间只有两人,但赶车人是王宫禁卫军的人,所以柳杨说话时凑近路夜白耳边,声音压到最低:“我不怕他们,你如果不想去,我们现在就走。”
路夜白笑了笑,将她抱在怀里
,用“密语传声术”道:“俗话说‘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若是王上铁了心要将我拘押在这王都,我们去到哪里都不自在,待将此处的事解决干净了,我再带你回青山县。”
柳杨知道路夜白说的是实话,天下虽大,可一旦被王上放在黑名单,那真就是没好日子过了。
到了王宫,还是上次王上召见他们的勤政殿,路夜白与柳杨仍与上次一样行了礼,王上顿了好一会儿才道:“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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