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没走远,见他大姐出来,赶紧跑回来,还没走近就看到他大姐脸色不好,赶忙问:“大姐,发生什么事了?”
柳杨这会儿实在没心思再编个理由,便有气无力的摇摇头:“走吧。”
柳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那个破院子了,她一会去就去床上躺尸了。如果说没见主持大师前她是满怀希望自己能回去而且能尽快回去的话,那见了大师后,无异于晴天一个霹雳,将她心中那股奋不顾身一定能回去的冲劲劈的只剩下黑灰。
虽说大师说的未必都是对的,但冷静下来想一想,她来的就莫名其妙——怎么可能被自行车撞一下小腿就能撞的穿越时空了呢?所以肯定是有什么机缘引发了这个结果,但现在这个机缘目前来说没有人知道,所以按照这个推论,就算一百个不愿意也得承认这个事实:她现在回不去!
柳杨在床上不吃不喝躺尸两天,不管柳红柳青谁来劝都没用,甚至柳青又上了一次青山,也没问出他大姐就跟主持大师聊了会儿天回来就性情大变是什么原因。
柳杨虽说冷静了脑子,道理自己也明白了,但很不愿意面对现实,现在她心情在地下,浑身酸沉无力,不想挪动半分,也不想跟柳青柳红说什么,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虽说身份上他们是她最亲的人,但她清楚的很,一旦知道真相,柳青柳红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关心照顾她,说白了,他们在意的是他们大姐。想明白这个,柳杨心情更低落了。
在床上与世隔绝般颓了两天,到第二天傍晚,柳杨从床上下来了,不是柳红说动了她,而是柳红带回来的消息叫她不得不起来:柳青被村长绑村头了,说是要将他送官。
柳杨急道:“为什么要把柳青抓起来?”
柳红眼睛通红,没一会儿又哭起来:“村长说柳青给他们家牛不知道喂得什么,几头牛和牛犊子拉肚子,都快死了。”
柳杨推开柳红就要往外跑,但这几天她正经没吃几顿饱饭,加上这两天更是滴水未进,踉跄两步一下摔在地上,幸亏她两手及时撑住地,不然很可能就“五体投地”了。
柳红赶紧来扶,柳杨也不逞能,就着柳红的力气站起来,然后扭头对柳红说:“你快扶我去看看。”
半路遇到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太太,见到这姐妹俩,豁了牙扁平嘴巴说话漏着风,但勉强能听清:“你们这是去看柳青啊,你说这孩子,从小看着老实本分,怎么也做这种缺德事啊。”
柳红将脸撇向一边,不愿搭理,但柳杨听不惯这话,争辩道:“您可先别这么说,现在都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怎么就怨着柳青了?”
老太太三角眼看一眼柳杨,鼻子哼一声:“难不成还怨牛吗?”
柳杨觉得这老太太对他们有偏见,不想再跟她多费口舌,原来是柳红扶着她走得比较慢,现在却憋着一口气暗暗拉着柳红走快——就是要超过她,看她还小瞧人!
柳杨跟柳红到的时候,还没走近就看到围成一圈的人群,柳红小声说:“村长把村里的人都召集来了。”
柳杨一看,还真是老少都有,但就人口数量,她粗略估计
,整个村的人都不超过五十个。
不知道是谁最先发现她们姐妹的,渐渐地围成一圈的人群让开一条路,柳杨觉得所有人的眼睛都在她脸上,场面安静极了,就在这时,不知哪个孩子说了句:“娘,这个姐姐真好看。”然后是一个妇人斥责的声音:“别胡说,你长大了可不能长这种狐狸精模样。”
这是柳杨第一次听到有人当面骂她,但不是什么不得了的话,便不跟她计较,而且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在柳红的掺扶下,两人一起走到中间的空地上,空地上有一根木头柱,此时柳青正被反绑在柱子上。
虽然柳青不是她亲弟弟,他们相处的时间也不长,但柳杨一看到他们这样对待柳青,立即火冒三丈,她现在没力气,就指挥柳红道:“去,把绳子解开。”
这时,一位看起来四五十岁、两鬓斑白的男人出来说:“谁敢?”
柳杨看过去,大致猜到这位可能就是柱子的爹村长了,柳杨看向柳红,她刚走一步就停住不敢动了。柳杨冷笑一声:“我们敢。”然后转头厉声喝道:“柳红,还不快点!”
柳红被她这一叫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听她的要去给柳青解开,但村长也提高了声音:“站住!柳青给我们家牛不知道喂了什么,不交给官府查清楚怎么行?!”
柳杨肃着脸冷声道:“你也知道要查清楚?那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这是动用私刑,我们国家法律明确规定只有官府才能审查罪犯和嫌犯,其他人的有关行为都是违法的,是要受到惩罚的,难道你不怕吗?”柳杨原来打算赶紧回去,所以对什么都不在意,所以在这个时代好几天了,连现在是什么朝代都不知道,更何况更具体的律法了,所以这一通话其实是她临时编的,不管他们听懂听不懂,起码她的威慑是有的,不能看着他们好欺负就欺负。
村长狡猾一笑:“我们这怎么算是动用私刑呢?就算见了县太爷,我们也可以说是怕这小贼跑了,才不得已将他绑了。”
柳杨从小生活在文明社会,从来没见过如此阴险恶毒的嘴脸,气得浑身发抖:“好!你不是牛有病吗?找医生来治不就行了?多少钱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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