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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比他那重病而死的儿子大不了几岁,却过着截然不同的日子。
他恶从心起,将手中的木棍狠狠砸下——
床上的人闷哼一声,眼睛一翻,更深地晕了过去。
男人走过去用力摇晃了几下,见他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喘着粗气,招呼外头的人过来帮忙。
九苕被这变故弄得一懵,下意识就想探查一下情况。言昭眼疾手快,借着姿势的遮掩,拉住了袖角。
“没事。”他用传音入密道。
门又被推开,从外头走进来一个人,竟是这家的妇人。不知道男人对她说了什么,这会儿已不再哭闹了,面色麻木地听着男人的吩咐。
男人拿来粗麻绳,将言昭手脚都捆缚住。像是怕他再醒过来,绕了好几道,还打上了死结。言昭心里纳罕,却仍是纹丝不动地任他摆弄。
从听到他二人争吵时,言昭便留了个心眼。果不其然,到傍晚的时候,男人端了碗水过来,语气亲切,说他们没有多的粮食招待,但不能让客人一整天不喝水。
但这场古怪的旱灾下,水明明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言昭谢过之后,当着他的面一口饮下了。他皱了皱眉问:“怎么有股苦味?”
男人道:“这是我们平常用来泡药汤的碗,可能留了点苦味,不打紧的。”
言昭听了点点头,不再多问。
男人也许没说谎,碗是这个作用,但这股苦味不寻常。言昭回味了片刻,应当是某种镇痛助眠的药,通常是给因病痛睡不了觉的人吃的。
又是下药,又是用闷棍,还以为他们生了贪念,想抢走自己身上带的盘缠。看这架势,似乎目的在自己?
言昭放出一缕神识,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两人的动作。
他们将自己的身体绑好之后,套上麻袋,又找来扁担和网绳做成的粗糙担架,就这样把人抬着,开始往外走。
那一刻言昭有些瞠目结舌。这深更半夜的,难道是要去抛尸?
他将神识维持在三丈之外,不远不近地跟着。继而更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周遭那些大门紧闭的宅子,忽然也打开了。陆续有人从前门、后门,从各个巷子里走出来,汇聚在镇子的主道上,不约而同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言昭站在房檐上看着,忽然觉得头皮发麻。
甚至那些人见到这夫妻二人抬着这样一个状似人模样的东西,也无一人发问。他们静默着前行,眼里只有那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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