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阙台空旷宽宏,却不是什么好地方。这里是受刑之地,若有仙者犯下了天规,须得依据罪行轻重,在金阙台上接受不一样的劫罚,通常是雷劫。历劫引起的灵力波动太大,因此才建了这么一座台子。
金阙台的中央,有一圈正圆的金丝线,平时瞧着不起眼,但听说是数万根缚仙索所化,天劫降下之时,便会将受刑之人困在一道冲天的光束里,逃脱不得。
今日是圣君之试。此时天色尚早,还没到时辰,金阙台人迹寥寥。言昭站在台下,看着那道缚仙索的痕迹,莫名觉得不大舒服。
“听说,这金阙台以前不是用来降罪罚的,”文珺在他身后,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上古有几位神君,就是在这里羽化飞升的。”
言昭不太信这些:“飞升,飞升去哪里?”
文珺没细想过这个,一时间倒被他问住了。
言昭也不欲细究。今日是文珺要入场比试,他来为好友助个威罢了。这些时日,他自己也忙着闭门修行,不太清楚外头的动向,倒是听司灵天君说,文珺三天两头便往青云仙君的府邸跑,每次都灰头土脸地回来,又百折不挠地继续前去。
言昭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那么一句,文珺竟能坚持这么久。
他问:“你跟谨羽打了那么些回,有收获没有?”
提到谨羽,文珺不但没生气,反倒有些兴致勃勃:“你说得不错,这人的确有点本事。我头一回去找她时,才出手,她便立刻找出了我的弱点,有些地方,连我自己以前都没有注意到。”
“这么说,圣君之试你是胸有成竹了。”
文珺颇为得意地点了点头。
言昭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他倒不担心文珺,更担心三日后自己要参加的真君之试。
此前,慈济神君透露过,本轮万真大会,真君之上的比试要换一个方式进行,但具体是如何,并没有详说。
圣君之试开启,金阙台上下坐满了待试与观试的人。慈济神君于主座之上,微微颔首示意,便有仙官以长哨唤来凤鸟。
言昭已然习惯了这场景,待文珺进了芥子后,他便在耸动的人群中一路穿梭,悄悄到了慈济身后。
慈济神君认出了身后的气息,示意他坐下,问道:“你怎么过来了?真君之试还有几日。”
“我来瞧瞧文珺。”言昭嘴上这么说,眼睛却有意无意地四下扫了一遍。
慈济神君将他这些微小的动作收在眼底,似笑非笑道:“今年的贤君到至君之试都由我主持,帝君不亲临。”
言昭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小声应了句:“噢。”
“你这几日没见着帝君?我以为他告诉你了。”
言昭确实没见着。这些天他剑都练得心神不宁,不好意思在师尊面前丢脸。
他有些尴尬地岔开了话题:“慈济哥哥主持过多少届万真大会了?”
慈济神君的目光落在金阙台中比试的人身上,却被言昭这话勾起了一些回忆,他微微阖眼,缓慢道:“记不大清了,但至少有一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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