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听见皇阿玛亲口答应,要给他额娘报仇。可他得到的却是皇上的沉默和不敢看他的眼睛。
一瞬间,永璜明白了,皇阿玛是知道他额娘真正的死因的。
他知道,是嘉嫔害了他的额娘。可皇阿玛依旧放任她在后宫逍遥。
一瞬间,失望感袭来,永璜没了力气。
他的身体陷入床铺之中,就仿佛陷入了泥潭,慢慢被吞噬殆尽。
他挣扎不开,也不想挣扎。
他将眼神移开,再不看皇阿玛一眼。从这一刻,面前的人再不是他的皇阿玛,只是皇上。
永璜努力的睁大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幔帐,仿佛看到了额娘抱着妹妹来接他了。
“额娘……额娘……”
突然,被皇上握在手中的永璜的手力气一松便滑落在床上,永璜终是闭上了眼睛。
最后一滴泪也顺着他的眼角流下,滴在软枕上,染出了湿痕。
皇上下意识去抓永璜的手,可他突然发现,永璜的手已经完全软了下去。
他立刻大叫太医,齐汝快步走了进来为永璜诊脉。
片刻之后,齐汝神色悲恸,撩袍便跪在地上。“皇上,大阿哥薨了。”
傍晚,皇贵妃来了养心殿。一进殿门,李玉便迎了上去,他给皇贵妃打了个千儿,才低声说道。“皇贵妃娘娘,皇上坐在寝殿里,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已经一日了,奴才实在担心。”
皇贵妃往里面瞧了一眼,点了点头。“我去瞧瞧,你先下去吧。”
瞧着皇贵妃进了寝殿,迎着皇上走了过去。李玉才却带着菱枝往外走。
他将菱枝安排在侧殿候着,自己则走出了殿门儿。
瞧见进忠正站在门口儿,李玉抬脚走到他身边。
他微微侧头,见门口那两个侍卫并未朝这边看,李玉便低声说道。“多谢。”
进忠抿唇笑道。“师父客气了。奴才眼瞧着大阿哥这身子骨越发的不好,他又一心想着哲悯皇贵妃的仇。
奴才心软,总不能叫大阿哥到了儿都不知真正的仇人是谁。
这可怜见儿的,若不然到了地下,如何向他额娘交代?”
李玉勾了勾嘴角,很快又压了下去。他舒了口气,这才说道。“如此一来,这嘉嫔这辈子怕是再难登高位了。”
听了这话,进忠可不敢苟同。他微微侧身往后瞟了一眼,这才继续说道。“师父,咱们这位万岁爷可不是个情深义重的。
您可别忘了,嘉嫔不久前还为了皇后之位污蔑皇贵妃私通呢!这才几日,不是又升了嫔位?更别说是早已死了多年的哲悯皇贵妃。
只要她做下的事儿没威胁到皇上,皇上都不会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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