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荀左摇摇头:“多谢少主好意,不过这封印特殊,只能由下封之人才能解开,这些年我用了很多办法都没效用,已经放弃了。”
&esp;&esp;宴星稚嗤笑一声,对此说法极为不屑,“这天下没有绝对牢固的封印,只要力量凌驾于封印之上就能破除,这天下最强的封印都让我破了,还有什么破不开的?”
&esp;&esp;六界中最坚固的封印当属万魔窟的那个,曾将魔族镇压在天隙下长达数万年,但最后还是被她用清屿剑斩破。
&esp;&esp;荀左见她又是一脸自信,便娴熟地吹捧起来。
&esp;&esp;转脸见小公子神色怪异,于是拍了拍他的肩,小声道:“习惯就好,少主别的毛病没有,就是喜欢吹牛。”
&esp;&esp;“吹牛?”牧风眠觉得十分好笑,深沉的眸子盯着已经走到门外的宴星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esp;&esp;荀左感觉面前这俩人一个比一个奇怪,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esp;&esp;就好比是有这么一个人,表现得相当高深莫测,一副极厉害的模样,仿佛是个大人物,然而实际上是个一遇到事情就被两拳打到的草包。
&esp;&esp;偏生还不自知,爬起来之后继续装成大人物。
&esp;&esp;嗯对,就是这么个奇怪感觉。
&esp;&esp;荀左换好衣裳再吃了饭已是日暮,三人回了宴星稚先前暂住的客栈,荀左本商量着要再加开一间房,但宴星稚不愿,要一直盯着牧风眠,免得他悄悄溜走。
&esp;&esp;荀左本还想着这一间房如何睡下三个人?却不想宴星稚进屋直接就幻成虎崽形态,盘踞在床榻一角,像个白绒绒的毛团,压根不占地方。
&esp;&esp;牧风眠对此也没有异议,于是床就让给了他睡,荀左照例打地铺。
&esp;&esp;宴星稚用尾巴盘住身体,蜷在角落中,刚闭眼就睡着,梦到自己在苍山里跟别的兽抢肉吃。
&esp;&esp;那些兽大多只开了灵智,不懂得怎么修炼,所以宴星稚虽然形态幼小,却用一口利牙把它们咬得嗷嗷叫,排着队给她送肉吃。
&esp;&esp;宴星稚生来便有灵智,不吃生肉,它们就想尽办法烤熟,然后送到她嘴边来,吃起来极香,那当山大王的日子,别提多逍遥了。
&esp;&esp;牧风眠感觉腿上有一阵异动,睁眼一看,就见睡前盘得老老实实的幼虎正一口要在他的小腿上磨牙齿,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连睡觉都闲不住。
&esp;&esp;他坐起身拎着她的后颈皮往床榻里面一扔,肉乎乎的虎崽翻了个滚,粉嫩的爪子搭在脑袋上,没醒,仍在沉睡中。
&esp;&esp;现在她正处于魂魄与身体的融合期,需要大量的睡眠来促进融合,所以即便是现在给她倒挂起来,她也睡得香甜。
&esp;&esp;牧风眠起身下床,脚步悄无声息,即便是落在荀左的身边,他也睡得沉沉没有任何察觉。
&esp;&esp;他行到窗前,一抬手指,窗子就无声打开,外头的一片夜间繁华映入眼帘,街道上吵吵闹闹的声音像被屏障隔绝一般,传不进来,屋中依旧安静。
&esp;&esp;牧风眠倚在窗边,映着万千光辉的墨眸轻动,视线划过繁盛街景,落在了白日里三人大闹的宅子。
&esp;&esp;从这个角度正好能隐约瞧见宅中的院子,只见里面黑气漫天,将整座宅院笼罩其中,凄厉的惨叫声隔着喧闹的街道隐隐传进牧风眠的耳中。
&esp;&esp;他黑沉沉的眼眸毫无波澜,像一个冷静漠然的旁观者。
&esp;&esp;从街头到街尾仍旧是嬉笑不断乐声不止,无一处不彰显着夜之城的热闹,无人注意到这座宅子里发生的惨事。
&esp;&esp;次日一早,宴星稚被一阵急促大力的砸门声给惊醒,睁眼就看见荀左一脸疑惑地看着门,牧风眠则坐在桌边喝茶。
&esp;&esp;门被砸得砰砰作响,她一个翻身幻成人形从床上爬下来,气得不行,“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一大早扰人清梦。”
&esp;&esp;荀左本想去开门,却不料门直接被砸开,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顿时全部涌进来,将本来不大的房间给站满,皆穿着重绿色的衣袍。
&esp;&esp;带头的那人道:“官府办案!今早接到报案称冯家被灭满门,宅中五十多号人死得一个不剩,现在怀疑是你们作乱,束手就擒随我们去官府一趟,若是拘捕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esp;&esp;“什么冯家?”宴星稚迷茫地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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