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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看过去,发现一个保温箱里躺着的蜈蚣没有一点动静,苏鹤凑近看了下,发现是一只红头蜈蚣,大概有两个手掌并在一起的长度,它听见动静,回应的动弹了两下,便再次盘成了个圈。
苏父上次没让苏鹤买有毒的是没想好怎么处理,但现在他拥有绝对的自信心保证自己连夜让人赶出的设计试了又试,绝对不会出现半分差错。
他要求要的蛇在拐角处放置着,从上到下,五条有余,品种还不带重样的。
苏鹤突然觉得,他能当苏父的儿子是一种多么幸运的事。
不过在父子即将上演一场深情拥抱时,苏鹤突然注意到了保温箱前面的装饰,一左一右共两个蟾蜍模样的木雕栩栩如生。
就连蟾蜍张嘴后,自舌头处淌下的唾液都雕刻的清清楚楚。
苏鹤向苏父投去了探究的目光,苏父冲着李妈使了个神色,不愧是在家中干了五六年的保姆,还是留的最长的一任,当即理解了苏父的意思。
她道:“老爷害怕。”
苏父觉得自己眼神白眨了,都说相处久了,会自然而然萌生出一种奇妙的默契配合。
他现在只看到了配合,默契是半点不见啊。
在儿子面前可以失了威严,但他还是要脸的。
为了及时挽尊,苏父岔开话题,下巴示意着最底下的,专门为青蛇留的位置:“那条青蛇还是放在这里面比较稳妥些。”
他这么一提,苏鹤垂下眼睑,想起在自己衣袖中躺了一下午没动静的青蛇,幅度很小的抖了下袖口,一丝响动也无。
有那么一刹那,脑海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掉了,那是代表理智的弦。
苏鹤骤然想起下午汹涌的人流推搡,貌似有什么东西从袖口滑下,但也只是猜测,唯一一点比较确信的是青蛇丢了,但至于青蛇究竟爬向了哪里,他一概不知。
但面上,他依旧镇定自若:“爸,听说你前不久从拍卖场那里收了一堆铜钱,我能看看吗?”
对待自家亲儿子,自然没必要藏着掖着,苏父将他带到自己的收藏室洋洋得意的展现自己的成果,苏鹤摸了一遍,又从中挑选出一只磨损不是很严重的铜钱放在指尖捻了捻,闭眼一两秒,在心中默念完自己想问的问题过后,将铜钱轻轻投掷在桌子上。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一直不信鬼神的苏父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刚刚貌似在用这些占卜。
好像占卜过后,现场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他儿子的举动更是古怪,苏鹤只是道了句“我忘拿课本了”,就火急火燎的要求司机将他带往学校。
苏父还没交代上一句,声音就被关上的车窗隔绝在了外面,他现在有点怀疑自己儿子是不是中了什么邪。
性情大变也不是这个变法啊?
中年人的自尊不该被小心呵护吗?
花会谢,他只会谢的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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