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泽道:“每天除了谢谢就是对不起,林瑜,你就不会说点别的?”
“……”林瑜顿了顿,说:“我会和穗穗解释清楚,不会再打扰了。”
封泽握着矿泉水瓶,看了看腕上的运动手表,临走前他瞥了林瑜一眼。
整齐的刘海被薄汗打湿,几缕碎发黏在红扑扑的脸颊上,她垂着眉眼,长长的眼睫如蝶翼扑闪,温顺而乖巧。
记忆里,封泽没见过她生气的样子。
无论他如何冷眼相待、口不择言,眼前这个女孩永远都像是一只没有情绪的布娃娃,不委屈、不愤怒她不该承受的痛苦,安静又沉默。
而封泽,恰恰讨厌这种安静和沉默。
“你最好说到做到。”
他冷声回答,收回目光,准备离开。
短暂地沉默中,他的身影从林瑜的视线中消失。
她的内心忽然涌上一股强烈的冲动,以至于她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时,下一瞬,林瑜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您没看到我的消息吗?”
她没忍住开口,也没忍住语气中那点儿微不可察的落寞。
封泽脚步未停,运动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的声音越来越遥远。
但林瑜还是听见了他的回复:“我送出去的东西,不会再要回来。”
是啊,那点钱对他来说算什么呢?
那场大雨他送出的伞,那夜高烧他送她去医院,办手续,买晚餐,都只是他送给她好心罢了。
物质上,林瑜怎么欠都不怕,唯独她还不起这份好心。
她给封泽带来的,只有伤害。
第一天虽然做了热身运动,但林瑜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还是觉得格外的腰酸背痛,尤其下床的时候那身体就像被人重新组装了一次一样。
林瑜第一次无比庆幸,自己租的公寓是有电梯的,不然她简直不敢想自己下楼梯时的酸痛感。
手机里,季穗发来一段长语音,林瑜一边招来计程车坐进去,一边点开。
猝不及防,季穗的哀嚎响彻车厢两秒,林瑜和司机师傅猛地对视一眼,她立刻尴尬地调小了音量。
“太痛啦太痛啦,我的腿已经不是我的腿了呜呜呜呜……”
林瑜又安慰她,这是正常的。
季穗两腿一伸就是摆:“不管了,下一周我是不去了,我需要养伤!”
来到公司,林瑜仍旧是策划部第一个到的。
她细嚼慢咽地吃着公司门口早餐店的包子,吃到第二个的时候,有同事来了,难得地跟她打招呼。
“早啊小林,今天又是第一个呀。”
林瑜笑着“嗯”了声:“早呀刘姐。”
“还是年轻好啊,朝气蓬勃,对工作的热情也高。”那位刘姐叹了口气,“一整个部门的人都还没有个实习妹妹来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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